第二纪1444年秋,拜耶兰与兽人氏族联盟为了争夺进出敖德萨的颈泽河谷,投入超过十二万jūn_duì 展开会战。拜耶兰jūn_duì 从颈泽南部的条顿堡出发,经过激战重创兽人jūn_duì ,进一步向鲁姆要塞逼近。
就在即将展开要塞攻势之际,位于拜耶兰战线右翼的赫尔曼·迈耶公爵突然叛变,放任莽古鲁斯督军指挥的一个方面军通过领地,突袭拜耶兰大军的侧后方。战局急转直下,腹背受敌的拜耶兰jūn_duì 迅速向着南溃败。
迈耶公爵的叛变对于拜耶兰而言是可怕的军事灾难,同时也是重大的政治灾难。公爵做出这一选择的动机尚不得而知,但是可以确信的是,公爵与氏族联盟的协议不是临时达成的。莽古鲁斯督军甚至携带了一头体型骇人但是缓慢的上古巨兽“比蒙”,造成拜耶兰方面巨大伤亡。
督军和他的jūn_duì 乘胜急追,通过前所未有的运动战连续击败拜耶兰jūn_duì ,并且占据了威胁拜耶兰jūn_duì 侧后方的贝里米翁山下渡口,准备发起决定性的一击。
在拜耶兰jūn_duì 溃败之际,一支败军发动反击,重伤比蒙并且维持着秩序撤退,沿途收拢了许多溃军。这支部队出乎意料的重整威胁着氏族联盟的右翼,并于随后突袭了贝里米翁山下渡口。莽古鲁斯督军的部队发起反击但是初战不利,营地前的鹿角也遭到毁坏。危急关头,督军亲临前线组织反击,试图恢复阵地。事先隐蔽在贝里米翁山上的拜耶兰骑兵突然从侧后方发起冲击。督军和他的jūn_duì 遭到了彻底的粉碎,本人也当场战死。
氏族联盟的胜利进军至此画上了休止符。但是,在战局稍稍稳定之际,敖德萨城内的几十万圣光信徒却突然放弃了他们的信仰,在城市广场上举行宏大的仪式,祈求某位不可言说的古神降临。
在诸神教会和拜耶兰方面的迅速干涉下,古神的降临仪式被终止,拜耶兰主力军团随后抵达,数万信徒在混战中丧生。
陨石坠落于敖德萨城北。
战线又回到了一开始的位置。人类王国北境最美丽的都市敖德萨在战乱中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大批的名门显贵从那里撤离。
拜耶兰与敖德萨达成了新的协定。
……
“你们要永远忠于这位如此伟大、如此可怕、然而如此仁慈的主。”
有位身穿金线修饰的净白长袍的圣女。她被许多美丽的少女簇拥,穿过香气迷人的蜡烛和华丽的壁画,来到露台上。
她抬起白皙的胳膊,仿佛受到了神灵的启示,对着海一般的人群问道:“你们答应我吗?”
一位少女在被褥间睁开眼睛。梦幻般美丽的景象还在眼前。她揉揉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
第二纪1444年12月16日,混乱和悲伤的一年即将过去。距离敖德萨两天路程的小镇梅蒂尼正落着冬天的细雨。这里是北境高等魔法学院的所在地,位于宁静海北岸,沙滩外有几条短短的防波堤,小镇祥和、惬意的时光和沙沙拍岸声几百年都没有改变过。
一群青春洋溢的少女穿着装饰秘银丝线的修身长裙和学院袍,撑着小伞穿过沿街的白石小路,男孩们身着笔挺制服,把装了课本的手提包顶在头上跟在后面。他们刚在镇上过完周末,迈着轻快步伐,调皮的雨水躲开了伞落在胳膊和发梢上,还沾湿了鞋尖。附近的平民和士兵看见他们的衣袖上绣着的纹章,纷纷低着头让开路。
学院在海边的缓坡上,远处的海面游荡着几艘拜耶兰的军舰,张开白帆,像天边的云朵一样飘在深蓝的海面上。雨渐渐小了,许多漂亮的马车正往港口驶去,每隔一段时间,便有几艘轻便帆船在军舰的陪伴下消失在海面上。
“这些景象,可比魔咒演算有趣多了。军舰上的年轻军官会来参加寒霜节的舞会吗~”奈芙蒂转着手里雨伞,把跳跃的心思收拢回来,往学院的教室走去,“不行不行,我已经过完十六岁生日了,是可以管住自己的见习女巫!”
她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模拟魔咒课程的实验——以蓝宝石为衬底,用秘银或者铝镀上薄膜,再反复启动光系魔咒刻蚀演算模型。如此这般就能得到纠缠态和叠加态的灵能模型。
据说,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智慧的巫师遇到了凶残的坏蛋,在危急关头很难施展自己强大的法术。预先刻蚀在宝石和其它介质上的演算模型可以跳过吟唱构型的步骤,有效避免灵能扰动,相关研究得到的重视是前所未有的。
但是,好难啊!这要浪费多少宝石呢!我觉得还是做成项链更好呀~奈芙蒂有些忧心的路过学院大厅的时候,发现有许多人站在公告板前面,还有很多不认识的陌生人在附近走来走去。
最近几个月,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公告板本来只是发布学院通告的地方,却成了坏消息的大本营:败仗啦,征发啦,灾难啦,拜耶兰的条约如何如何不讲道理什么的啦~
“又出了什么事呢?”奈芙蒂拉拉一旁望着公告板的哥哥的衣角,“我们先去上课吧。”
哥哥奈拉和孪生妹妹长得几乎一摸一样,也是秋季刚刚入学的新生。他长的高高瘦瘦,精致的五官里却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稚气,整洁的银发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成熟、高雅。他默默的看了妹妹一眼,不紧不慢,眼眸中平静的表情仿佛在说——我的妹妹哟,不着急,我们今天怎么都是来得及的。
奈芙蒂顾不得这些,挽住哥哥的胳膊,拖着他往教室走。
距离上课铃只有几分钟了。平常日子,教室里肯定闹哄哄的。启动魔咒、添加施法材料的噼啪作响,还有背诵课题的声音直到教授出现才会消停下来。
可今天教室偏偏是安安静静的,跟周末早晨的餐厅一样。奈芙蒂来到门口,看到同学们稀稀拉拉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邻座提亚拉的座位出乎意料的空空荡荡,她可是连生病都不会缺席的好学生。
她怎么就生病了呢?昨天她的身体,噫,昨天她怎么样了来着?我不记得,我怎么没有去探病?也许是她不想让我看到身体抱恙时的样子,这个可以理解……
奈芙蒂觉得像是刚刚从睡懵的梦中醒来一样,迷茫又恍惚,竟然记不清昨天自己做了什么。
啊,这,自己昨天是偷偷溜出去逛街了,还是看到深夜,莫非是偷喝甜酒喝到不省人事了吗!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自己肯定没好好复习功课。
她的心当场就紧了起来。今天课上可能会抽查的课题都是好朋友的提亚拉在做,没有了她,奈芙蒂连报告写到了哪里,框架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天课上要是被教授问到进度,那可如何是好啊——!
提亚拉你去哪里了呀!奈芙蒂低着头,抱着课本飞快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努力不引起别人注意,祈祷等会教授不要发现距离讲台不到三米远的自己。
今天我要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