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姑娘随意,在下只盼能与姑娘畅谈人生。”
“哦,那你等一下,我让侍卫大哥跟蓝殿下通报一声,待会儿就无法与他畅谈人生了。”
“哎呀在下忽然想起件要紧事。既然姑娘不喜饮酒,在下也不便勉强。告辞,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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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第n名爱慕者仓惶远盾,赵大美人摘下风帽,一脸受伤地拎着衣摆将自己打量了个遍。她这既不清凉也不风骚的纯良家妇女打扮,怎么就那么轻巧地教人识破魁首身份了呢?难道是因为她出入风月场所多了,风尘气也重起来了?
不然就是这金钻城里的风雅人士个个火眼金睛,单凭她露在晦暗烛光下的一双眼睛,便可认出她来?
狗血古装电视剧里,蒙个面只露双眼睛在外面,就连熟人都认不出的情节果然不靠谱。
摇摇头,打眼瞄见急急奔近的又一枚文艺男青年,再瞧瞧城门方向过来的一大波异域人士,赵明月果断躲到粗粗的榕树身后,纵身一跃,轻悄落在银翡湖畔清净幽深的堤道上。
青芜绕软水,野香映碎光,赵明月哼着小曲沿着湖边漫步,心肝儿舒惬得好像刚吃完一盏冰品。
这几日,她晚上在金镶玉跳舞,跳完就便在玉兰轩歇下,还不许几只妖孽去骚扰,睡得那叫一个体酥骨软。又逢近日金钻突然涌现大批人潮,几位大爷忙于查探异动,对她的贴身监控稍微放松了一些,她更觉通体畅爽,只差一双翅膀就能自由飞翔了!
闲闲地晃着脑袋,路人们关于这场浩大人形潮涌的原因大讨论不绝于耳。有说是为了一睹万芳楼新魁首的卓异风姿,有说是因为神秘缥缈的天下第一堡主人即将回归,纷纷纭纭,神神道道,极富传奇色彩。
不管如何,赵明月对于这样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几位大爷跟那些风雅人士死磕,吓跑了一坨又一坨,却也吸引来了更多更具八卦能力的女同胞,一传十十传百的,她这金钻第一舞娘的声息不要跑得太快太远。
阵阵熏风披拂,赵明月越发神愉体悦,不由深呼吸,再深呼吸,贪恋着清馥桃酒般的鲜纯空气。
秀挺的鼻翼轻轻翕动,醉阖的璨眸不可思议地张开。
金钻人惯好泛舟湖上,载歌载酒。这丝丝浸润嗅觉的芳醇并不是她的错觉。
“姑娘,请上船。”
一道声音自身后传来,赵明月疑惑地转头,望见一名笑容可掬的陌生中年大叔。“我家主人亲手酿制的十年桃酒今日开坛,特意在此设筵,广邀佳客品赏。不知姑娘愿否赏脸一试?”
顺着他的指尖,赵明月瞧见一座漆红缂金银丝画舫,笙歌袅袅言笑晏晏,正是那诱人酒香的源头。
收回目光,赵明月回大叔以淡笑:“多谢好意,小女子不善饮酒。”
“那也无妨,醇醴记的糕点,姑娘该是愿意尝一尝的。”
醇醴记?就是那家主人无比傲娇、每天限量供应、不接受预订、不向权贵折腰的百年美酒配甜点老店?
“你家主人是醇醴记老板?”
蹙了蹙眉,虽然眼里盈满渴念,赵明月还是戒慎地后撤了几步。
连金钻皇族的账都不买,这位老板必定十分不简单。她身边已经有好几位不简单的了,这趟美味白食,不吃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