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般幼稚的赌气,赵明月不悦望天。
才到某尊据说很灵验的神仙像前面拜过,许愿身边的男人不要再耍幼稚闹脾气,这就给她送来一个远处的幼稚男吗?
“谁躲着你了?许你考察我认出你的眼力,就不许我检验一下你布阵的功力么?”
箍紧她腰肢的悍臂稍稍松了松,赵明月无声叹息,接着哄:“我也没欠你什么,也没怕你什么,有什么理由躲着你这位久别未见的故人呢?”
效果好像不错,云凤泽虽然恋恋不舍,却已果断地自她肩侧抬起脑袋。“你怕的。”
渐渐清朗的褐瞳歉疚赫然。“你怕我这位故人牵引着你回到过去,而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真文艺。
赵明月瞥了他一眼,微微垂下粉颈。“你知道,还怪我躲你?”
总体来说,赵大小姐对自己的认知十分清晰,相当到位:事业上不能更勤快,感情上特别怕麻烦。
如果非要这位随缘的姑奶奶具体展望一下她理想的爱情甚至婚姻,一言以蔽之:没有故事。
故事就是悲欢离合,就是阴天月缺,就是麻烦。
因为她懒散,没有精力处理太多的感情纠葛;因为她凉薄,没有心思琢磨谁对谁错,谁爱她更多。
所以她相信,没有故事的人生,对她来说是幸福的。
所以她躲着,等到百日之后,伤痛退散,故事化烟,省去她重新拾起的麻烦或断然舍去的…痛意。
这痛,比下巴上的痛意稍微再重那么一点。
仰起小脸,赵明月怒瞪捏痛她下巴的某公爷:“干嘛啦?!”
就不能让她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会儿,做个安静的大哲学家吗?!
云凤泽的脸色也不好:“那你为何不躲着锦炫斯?”
“因为…”
因为她那时最可怜最脆弱最需要保护;
因为他那时太乖巧太强大太具备保护者的姿态。
“我高兴,我任性,我看见他就开心,行不行?”
觑着黑压压的俏颜,赵大哲学家顶识时务地将后面“你是我什么人?关你铲铲事?”等挑衅意味十足的话调成了静音。
“那你看见我不开心?”
看看,麻烦来了吧?
不是说缺啥羡慕啥吗?为啥她那么希望没有故事地过完一生,就因为生命中的这些人三天两头地给她出故事!
云大公爷一脸郑重,赵大哲学家不觉慎重。
肯定吧,有违她真实意愿,还可能发生新的故事;
否定吧,有违某位爷的心思,肯定会发生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