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哪里了?破皮了没?出血了没?痛不痛?”
一迭声地惊呼着,青隽轻手轻脚地揽过他家媳妇儿,摸摸这儿瞧瞧那儿,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他家珣宝儿鼓着腮帮嘟着嫣唇,大眼睛水汽汪汪的,小尖脸委屈巴巴的,任他抱着哄着,就是不吭声。
“我以为是那两个丫头,才没拦着他们的。是我疏忽了,是我不好,是我的错,宝儿乖,别不理我,嗯?”
比她还委屈的模样让赵明月忍俊不禁:“我也没什么大碍,你莫要大惊小怪的。”
笑样儿牵动脸颊额头的神经,嗓音不由一紧,带出几丝哽咽。
果然有人疼惜,她越来越娇气了。
“怎么没有大碍?!”
大手捉下捂着额头轻揉的小手,瞧见手背的暗痕,颊侧的刮擦,额前的红肿,青隽幽邃的漆瞳仿如被传染般,转瞬泛红。
不由分说抱起娇躯就往身后洞开的门里走,对另外一名同样,不,是更加委屈巴巴的俏丫头视而不见。
为神马?!
为神马是她跟她妹妹,二皇兄就不拦着?!
一而再地忽略她,当真是她亲哥吗?!
“我不吃你刚才用门夹过的核桃,那个不能补脑。”
皇城之巅的两名华胄从震惊中回神,翩然落地,急急跨进门,就见心心念念的人儿已经围上了白地滚红边的狐裘,舒惬随性地靠在高背宽臂太师椅内,小红靴随着腿儿一晃一晃的,正侧着脸儿跟店伙说话。
从两人的角度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光听语气便知道她怒气已歇。或者说,没有迁怒其他人。
乌亮的长发为了方便舞狮编成辫子尽数盘起,雪颈线条愈加修美,五官更见立体鲜明,教轻浅的酒窝一衬,堪称动人绝景。
盯着粉黛不施珠玉未加的明媚俏人儿,云凤泽似乎进入了傻笑与失神的无限死循环。
锦炫斯却是斜眉忧目,紧张兮兮地观察着她的神色,大有她牵一丝肌肉他动全身筋骨的势头。
陡起的惊呼效果很明显,不仅断然扯回了俩散财美男子的神思,更差点引得二人内心的关切冲口而出。
“弄疼你了?”
青隽也被吓得不轻,忙停下擦药的动作,捏着小手反复地看、轻轻地吹气。
“相公,你身上有没有千八把两的,借我用下。”
“看上什么了?”
瞧他家媳妇儿元气十足地跳下椅子,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的娇憨宝气样儿,青隽虽有些哭笑不得,倒也放了心。
“这群笨蛋,在外面折腾半天,一个子儿都没抢着,为了安抚他们的心情,保证极味的优质服务,我得给他们补上。回头你跟擎…嗯,冽轩报销呗。”
点晃过半座前堂的玉指收回,轻惑灿眸儿朝着蔺大掌柜缓缓眨巴。“今儿不是不对外营业么?”
“银璈镇国公,金彤锦衣侯。”
碍?
赵明月戳了戳忽然沉下脸的青某人,清浅解颐,腰肢轻曲。
“方才不知是王妃娘娘,炫斯放肆,误以金银伤了娘娘,万望见谅。”
锦袖轻转间,千两银票摊于掌心。“此物虽不足以言歉,愿王妃笑纳。”
“不是我,是别人,侯爷就可以随便伤害了?”
赵明月冷哼,大眼倏忽狠瞪。“我不喜欢拿陌生人的东西。”
既没有笑,也不准备纳。
“钱财表不了诚意,那便以酒赔礼,娘娘意下如何?”
淡睇额上红痕,净丽的喉音发紧,云凤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在父皇寿宴上还没喝够么?
大眼朝他骨碌着。
“珣儿不能饮酒。”
“可以吃菜啊。”
小手拉住大手,赵氏某高仿王妃截断自家爷的寒音,俏脸如花绽。“动弹了这么久,我早饿了。”
明眸转向深郁重闷的散财二人组。“相公你先带两位贵客上去雅间,我去点菜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