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细雨,凉风习习。此时的清尘园安静极了,经过昨晚的惊魂,还有今日宿炎浦一事,园内的众人都担够了惊、受够了怕,此时事态已然平息,他们皆是回房休息去了,只有司空詹白仍坐在叶舒楠的房中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经过一番折腾,叶舒楠的精神耗损地厉害,司空詹白把她抱回清尘园的时候,她整个人烧得已经有点糊涂了。
司空詹白从窗前走到叶舒楠的床边,静静凝视着躺在床上的人儿,眼睛里却像是蕴着一团迷雾。他至今不知道舒儿究竟有什么方法说动宿炎浦没有立刻对她动手,而是带她去了他的老巢,这件事一定会宿炎浦很重要,可舒儿却不想让自己知道,那究竟是什么事呢
为什么你的身上好像藏着很多秘密呢司空詹白的手轻轻抚上叶舒楠如玉的面容。不过,这一次她总算是说到做到。上次温塔也彦的事情之后,她说过以后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了,所以这一次,从一开始她都没有瞒着自己。唯独她却始终不肯说她打算如何说服宿炎浦,她当时说得那般坚定让自己不得不相信她,此刻再回想起来,司空詹白竟有些后怕。
褪下身上的衣衫,司空詹白在叶舒楠的身旁躺下,此刻他什么也不去想了,反正那些事情自有人会去处理的,他现在只想陪着舒儿好好的睡上一觉。
经过一场连续几天的细雨,夏日的炎热已经被尽数带走,天气已经开始转凉。而那些沸腾一时的事情冷却之后,一切的真相就开始显现出来
澹王府的地牢里如今关着一个重要的人,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被封了口,在刑部和大理寺看来帮助景王谋反逃匿的松麒殿殿主已经趁乱逃掉了,却不知司空詹白的属下早已在官府的人赶到之前把宿炎浦给带走了。对于宿炎浦,叶舒楠当然想亲手处置。
但是,谁都没想到叶舒楠在养好身体之后第一个要去的并不是澹王府的地牢,而是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里,松麒殿的那些人都被关押在一起,他们个个蹲在一起垂头丧气的样子,哪里还有当初杀人时的威风简直就如同丧家之犬。
“宿炎浦精心调教出的属下也不过如此。”泛着凉意的声音传来,原本低着头的那些人均是抬起头看着缓步走来的人。
叶舒楠踏着潮湿的空气走了进来,眸中泛着深深的寒意。跟在她身旁的是一脸严肃的雨薇,后面站着的则是司空詹白和司空千融。
这件案子皇上已经交给了司空千融审理,所以安排他们进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司空詹白站在叶舒楠的身后,一句话都不说,他知道叶舒楠为什么一醒来就要到这儿来,因为这些人是动手杀死解语阁那么多姑娘的杀手,他们的手上沾满了那些年轻女子的鲜血,叶舒楠是来报仇的。
世间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而是临死之前的那种恐惧。当叶舒楠冷如千年寒冰的目光一一扫在那些人身上的时候,这些平素里杀人不眨的杀手竟也会生出几分惧意。
“詹白,把我们准备好的东西送给他们。”叶舒楠淡淡道。
司空詹白微微笑了笑,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药丸一粒一粒地送入那些被铁链锁着的杀手口中,最后对着那些人道:“这种毒药可不常见,一般情况下,本世子还舍不得用呢,便宜你们了。”
而叶舒楠就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天夜里,她赶到解语阁时看到的情形,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紧成拳,掌心传来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