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莞儿都不很担忧,她最担忧的是,母后真想轻生。
目前,必须将这件事情弄清楚,母后到底有无轻生之念。
她觉得不可能,如她所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轻生也不差在一时。但
莞儿立刻带众宫女往贤王妃殿中走,而这时,却听说恪王妃连夜见贤王妃,两人不知商谈什么,贤王妃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本想亲自问母后,但现在,却见不到人。她的心突然一紧,她知道母后与恪王妃关系好,恪王妃离开的那几年里,母后多次挂念恪王妃,其间真心,她看在眼里。究竟是什么事儿,需要两人密探
能牵扯到密探,似乎真有轻生的迹象。
她在凤栖宫外站了很久,凉风拂面,她不冷,却觉得心慌。
轻生么,母后为何要轻生因为父皇是了,母后很喜欢父皇,她说这是她唯一爱的男人,虽然这几年的爱不如当年,但也是却是比爱更深的依恋。今夜父皇宠幸其他妃子,母后伤心了吧
微风吃过柔发,美丽的面容之上有些心慌,下一刻,她飞快得跑到慧妃宫。
刚才劝她去找贤王的贴身婢女却突然拉住了她,那婢女忙道:“私闯嫔妃宫殿是大罪,且扰了陛下兴致,陛下定会不喜。公主,刚才那话只是奴婢的猜测,不若不若公主再确定一下。”
莞儿直接拂开贴身婢女的手,厉声道:“她是母后,本公主大意不得,大罪便大罪,母后生我一场,我不能袖手旁观。细想之下,最坏的结果不过被父皇打入冷宫。”有她那位盛宠皇姐,若再没有母后庇护,那与打入冷宫有何区别
莞儿飞快地朝慧妃殿跑,后面的宫女忙紧跟去。
路经另一宫门时,却听到一声嬉笑,有女子得意声,“陛下今日宿在哪里”
这
莞儿不由停了脚步,躲在暗处与后面的宫女也打了招呼,又听女子低笑道:“好笑,众人都以为是慧妃,但谁知道,陛下一早便被倾城公主叫走,如今啊,正往凤栖宫去了。”
“那为何这消息还没传出”
“慧妃瞒了呗。我虽不知倾城公主为何将陛下从慧妃那里请出来,但看倾城公主的样子很着急,想来应当出了什么事儿,你想啊,能让倾城公主出动的事情定不是小事,倾城公主出动了,不定还会有其他公主也来请陛下,而后宫中,除了倾城公主便再没人能有闯宫特权,若其他公主闯慧妃宫,不管原因是何,都是大罪,慧妃名下没公主,她只有一个宫外的皇子,所以不管哪位公主受罚,她都是乐意的。”
“真凶险啊你说慧妃想算计谁”
“我哪里知道,不过慧妃最为忌惮的人是皇后,倾城公主请了陛下,那慧妃想算计的人呢,该不会是明珠公主和大皇子”
莞儿听到这里,心里已是冷寒。
好个慧妃你儿子处处夺天烨在父皇面前的荣耀,我平日不与你计较,你倒计较起我来了,那既然这样,今后,便别怪本公主不留情面。
当莞儿神色不大好的回到自己寝殿时,沫儿却在贤王寝宫大笑,孟天昊敬佩道:“吾家有女初长成啊,沫儿,你让为弟又刮目相看了。”
沫儿毫不谦虚,“这次算计只是小意思啦,重要的还是父皇和昊儿的鼎力相助。”
贤王低笑,“早知你想整个莞儿,这下正好也将慧妃整治了。嗯,两虎相斗,你说谁赢”
沫儿摸摸下巴,“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我觉得,莞贱人会赢。所以,今后的日子,沫儿还要指望父皇对慧妃多提携提携,否则我还没看够戏慧妃便被莞贱人斗趴下了,没趣”
“你这丫头,把你父皇当苦力使啊”贤王一脸责怪,声音却是宠溺。又转头看向孟天昊,“昊儿,你觉得谁会赢”
孟天昊想了想,“如沫儿所说,明珠公主的智慧不下慧妃。”
贤王赞许地对两人点头,不觉叹道:“朕老了,将来的靖安是你们的天下,你们有如此见地,朕欣喜。愿朕能看到你两个驰骋朝堂的风采。”
孟天昊含笑,沫儿嘟嘴道:“沫儿是女儿身,朝堂容不下沫儿。”
“哟前不久谁说的女儿也可倾国这么快便忘了”
沫儿道:“是我说的没错,但现实好难,女子并非心智不如男子,而是这个长久以来的制度让女子不得不依附男子过活,嘘真是阻碍了我的抱负。”
贤王摸摸她的头,“你也别愁,父皇百年以后,定让你实现抱负。”
沫儿微愣,心道父皇这是要为她颠覆天下吗
贤王轻轻敲了下她的头,“记得父皇给你讲得那位大奉嫡长公主当年,她凭一己之力斗败父皇宠妃一族,扶持亲弟登基,后垂帘听政,权倾朝野了好几年,她不止是女子的楷模,也是男子的楷模。”
凤倾长公主
孟天昊听的精神更集中了些,这位凤倾长公主不止是世间男子女子的楷模,更是知晓的亲外婆
“她啊,记得啊”沫儿点点头。
“那沫儿你想要做她吗”贤王声音很随意,但眸中却多了丝正色。
沫儿想了想,便摇头,“不好,她确实很智慧,但却是个为他人做嫁衣的,她权倾朝野是不错,但权倾朝野之后呢,大权落入亲弟手中,她权倾朝野那几年,没有好好照顾过承宁郡主,以至于后来承宁郡主错认齐王为良人,受了很多苦,她偏爱小女儿,导致承宁郡主一生都不亲她。政治上,我敬佩她,但我却不敬佩她人。”
“那沫儿想做谁”
“还没想好。”沫儿摇摇头,迟疑道:“或许,我谁都不做。”
贤王眼中有丝了然,却在下一刻,听沫儿补了句,“要是卫长元能一生一世爱我就好了。”
贤王一愣,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突然敲了下她头,“瞧你这点出息”
深夜被叫进宫,又被叫出宫,还真不是人受的。
这厢,纳兰初又连夜出宫。
她本来快入睡了,结果孟天昊叫她先去找贤王妃,并要与贤王妃说一个秘密,让贤王妃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
她哪知道要说什么秘密,便请教孟天昊。谁料孟天昊直说:“我哪知道什么秘密,母妃如此聪明,便自己想”
可左想右想想不到,于是,纳兰初很苦逼的说了孟玥不行的秘密,并向贤王妃求办法。
想到贤王妃那惊讶的神色,纳兰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去。
幸好,贤王妃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也说了个她的问题。
原来,这么多年来,贤王妃在欢爱时对贤王厌恶,也就是说,贤王这几年都没碰过贤王妃。
妈呀,这可是大新闻
后来,纳兰初也不尴尬了,两个好几年都没有性福的女人,开始讨论由此引出的一些问题。
其实想想,没有性福也没什么,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回到家,纳兰初倒头便睡。
一觉天明,孟天瑜早早等在她床边,见她睁眼,用手指轻轻去戳她的眼睛,一边戳一边笑,“我一戳母妃母妃就闭眼,然后我不戳,母后又睁眼,好好玩,我们再玩玩儿”
“”纳兰初拉过孟天瑜的手,“天瑜别闹,今天怎么这么早过来”
“过几天就要和姐姐去尚书学,我问过哥哥,哥哥说上学睡不得必须早早起来,一整个上午都见不得母妃,所以现在我要多看看母妃。”
纳兰初伸手去捏他脸上的肉,笑着说道:“其实上学也有休息时间,我看你哥哥学习很轻松,学业应当不难,这样你就有很多时间陪母妃了。”
“是吗”
“是的。”
孟天瑜抱着纳兰初亲个不停,纳兰初这话并非虚假,孟天昊是学霸,自然学得轻松,但她哪里能想到,父亲和哥哥都是学霸的孟天瑜,成了学渣
一个月后,当孟天瑜的课堂成绩摆在纳兰初眼前时,她怎么也想不通,她儿子为嘛是学渣
不应该啊,孟天瑜本就聪颖,还教了江南那村里的小孩子,不应该到了京城就成了学渣。
“你老实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纳兰初将成绩单摆在孟天瑜面前,愤怒中很是无奈。
孟天瑜什么都不说,只低头抠手指,纳兰初更是愤怒,昊儿小时候就喜欢抠手指,坏习惯学哥哥,怎么不学哥哥当学霸啊。
于是,纳兰初专门请师父为孟天瑜补课,各路才华横溢的师父磨刀霍霍而来,却纷纷失望而去。于是,不久,京城便得出一个结论:恪王府三公子,俊美非凡,却是个草包
纳兰初怎么都不相信儿子是草包,气得不行,但耐不住流言蜚语四处传播,如今京城早已传遍,阻止已是来不及。
纳兰初疼惜得捧着儿子的小脑袋,道:“天瑜,你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像那些个言情小说的男主一样装疯卖傻,你明明是学霸的资质啊。是不是装的,是不是”
孟天瑜摇头,似乎自卑得低下头,又抠手指。
饶是纳兰初再不相信,也没有理由说明儿子此举全为装。
人家小说男主装疯装傻是为了生活,躲过兄弟父亲的伤害,天瑜为什么总不能说孟玥昊儿想他死吧
为了孟天瑜这事儿,纳兰初可谓殚精竭虑,一连几个月都睡不好觉。
孟玥安慰她道:“人有所长有所短,你也别逼天瑜,读书不行,总会其他吧,即便都不会,如你以前说昊儿一样,有个亲王父亲,不学也能富贵一生。”
纳兰初回之冷眼,“望子成龙,你不疼儿子我疼。风凉话少说,有这闲心,还不如多为天瑜想想。”
孟玥心里一疼,“我自然为天瑜好。”
纳兰初没有再理他,如这几个月一样,对他视而不见。这几个月来,他从没在她房间留夜,听说他每夜独睡,有一晚病得厉害,却不许婢女进府,好似给谁证明他的清心寡欲,对此,纳兰初并不过多关注。
她照顾孩子还来不及,关心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做什么。
纳兰老夫人常劝她与恪王修好,她不与回应,修好不修好也就那样儿,现在这样挺好的。
想着孟天瑜以前读书厉害,现在却不行了,纳兰老夫人问会不会是冲撞了什么。
纳兰初不信鬼神,但若不是鬼神,这件事情又如何解释想了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儿子,马虎不得。
这天,纳兰老夫人与纳兰初带孟天瑜上寺庙上香,去求神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