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至此处,厉凭闰苦笑了一声,他就仿佛听到了师傅给他的回答一样,那答案里仿佛带着嘲讽一般。
“是啊……”厉凭闰道,“也是……都走到这一步了,我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奢望呢?我这个浑身都是毒液的人,这个自己就是毒的人,为什么还要奢望死后可能出现在阳光下呢?说真的,在我活着的时候,在我走在那条被毒液染黑了的路上时,我的心,又几时曾出现在阳光下?没有的!没有……走上被毒液染黑的路那天,我的心就已经黑了!黑得无法见阳光了,也许在阳光下,我一直都只是一个有着人样子的被黑心控制了的躯壳吧……”
厉凭闰依然想大哭,却又苦笑了出来,他想:这世上,会哭的人,心应该还是柔软的吧?我的心呢?早就被毒液染黑了,染黑了是不是早就变硬了?那我有什么好哭的啊?可是我以前那些年,为什么依然会哭?这是不是仿佛在提示我,其实我还有救?可是……真有救吗?我真的有救吗?我自己都说不清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是软的还是硬的……我要是继续沿着错路走下去呢,我会不会在路上自己死去?还是说我早就死了,从我踏上那条错路的那天,我就已经死了?
然而这个时候,厉凭闰想着他师傅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依然想立即伸手,将那根歪了的香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