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这话的时候,铁红焰的目光从他双目那里移开了,看向了远处的天空。
武寻胜继续说道:“你和我不是总会在差不多的时刻有差不多的想法吗?就好像心通着一样,这神奇的默契要是被我们带到七十多岁,会不会就真有可能出现那样的情况啊。想来也很有意思啊,几十年前我就是你的陪练,我们在这野地里玩纸鸢,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两个小孩变成了七十多岁的人,那时我还是你的陪练,我们还在这野地里玩纸鸢……”
他原本说得很带劲,仿佛真的看见了七十多岁的她和他在阳光下习武以及玩纸鸢的样子,然而言至此处,他忽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又有些后悔了,因为他想到现在连自己能否活过那“十一个月”都不确定,便感到自己说那些话就跟在骗她一样,尽管他清楚他说的只是想象中的,他知道她也一定明白他只是在想象,但他认为自己在不确定能否做到的情况下,根本就不该跟她说出那种想象中的情景。他平时从她看他的眼神里看得出她对他的感情,想到此处他意识到自己说了这样话就仿佛给她画了一幅虚幻的画,如果那虚幻的画多年后并没变成一幅真实的画,那虚幻的画就有可能在多年后变成她心里的一片暗影。他当然不希望她的心里会因他留下什么暗影。
这时他想:我刚才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如此冲动?为什么在我意识到了自己如此冲动后,又冲动地说了些我不该说的话?真是欲盖弥彰啊!
他知道铁红焰的目光之前就已从他双目那里移开了,但不知道她会不会很快再看回来,于是也把目光从她双目那里移开了,也看向了远处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