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士答道:“小人是阎和将军帐下书吏,奉命过来向将军通报军情。”
“你家将军不是在追击张嶷部么,怎会突然要和我军会合?”张郃继续问道。
书吏道:“回将军的话,昨天晚上张嶷大军突然改变行军方向,从小道斜插去了渭水,并于今天清晨过河,逃到南岸去了。
我部追之不及,无奈之下只得向将军靠拢,阎将军说等两军会师之后再做其他计较。”
“什么,张嶷大军过到南岸去了?”
张郃闻言当真是又惊又怒,喝问道:“你家将军是干什么吃的,连一群步卒都看不住,真是失职失责。”
“将军息怒,此事也不能苛责我家将军,我部与蜀军本来就相距甚远,他们又是在夜里变道,我部确实是很难追上阻拦。”
张郃摆了摆手,叹口气道:“罢了,此事就不说了,等你家将军过来,某再与他商议下一步方略。”阎和毕竟不是他的直接下属,他也不好过于责怪。
“是,小的告退。”
待那中年书吏离开后,张郃又缓缓地叹了口气,苦笑道:“阎和领兵赶来,某原本还很高兴,想着多了数千步骑,我军过河当有更大的把握。
唉,哪知他竟未将张嶷大军给牵制住,眼下杨清那厮手里也多了数千兵马,一来二去,此消彼长,我军面临的态势还是没有得到改观,真是空欢喜一场。”
“将军切勿着急上火,等阎将军赶到我们再好生商议一番,说不定到时候就能想出个好法子了。”陈副将宽慰道。
张郃道:“但愿如此吧。”
渭水南岸,汉军大营内,杨清正在杀猪宰羊、大飨士卒,众军连续作战,身心早已疲惫,也是该好好犒劳一下,再则这也是为张嶷他们这支转战多日的援军接风洗尘。
“伯岐,汝等摆脱追兵、顺利过河,我这颗悬着的心总算能落地了。这些天,你孤悬北岸与魏军周旋,真是劳苦功高。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杨清道。
虽是大犒三军,可张郃大军毕竟就在北岸,强敌未去,仍不能大意,故而今晚肉是管够,但酒嘛,包括杨清在内的全体将士却是半滴都不能沾。
张嶷举杯应道:“使君所言真是折煞嶷了,该是嶷敬使君才是。”
“哈哈,不必谦虚,这一次你是厥功甚伟,某定要亲自在丞相面前为你还有你们所有人请功。来,咱们一起喝一个,请。”杨清开怀大笑道。
众将举起茶杯相应:“使君请。”
满饮过后,帐内气氛更加热烈,众人一边享用美味,一边谈天说地,各叙别离情形,真是好不畅快。
“使君,休然人呢?”张嶷自两军会合后就一直没看到柳隐的人影,遂纳闷地向杨清问道。
杨清道:“休然查哨去了,魏军在晚上应当不会渡河,但难保张郃弄险,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是以我等仍不可大意,该有的警惕还是要保持住的。等他巡视完了就会过来,到时候你们再叙也不迟。”
“使君、伯岐。”
语声甫毕,就见柳隐笑吟吟地走进帐来。张嶷多日未曾见他,极为挂念,连忙起身拉他入席。
柳隐却先推辞,朝杨清正色道:“使君,丞相有使至,我在半道遇上就将使者带了过来。”
“哦?快请使者进来。”杨清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