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杨清旋即正色道:“诸位,某意让步卒在此坚守,而率骑兵绕开边豹部北上,去攻阎和部。”
“使君,北上攻打阎和部固然可行,但步卒留守池阳恐怕拦不住边豹和邓恩他们,若他们不顾阎和部的安危直接西渡泾水回转安陵,那留在池阳的数千步卒也只能眼睁睁地放他们过去。
这样一来就让曹真得到了增援,而丞相那边的压力也将会变大。因此是不是一动不如一静,全军留在此处全力拦阻阎和边豹他们回援安陵?”张嶷委婉地反对道。
杨清手中的兵力虽然有八千多人,但能够出城野战的还是只有那三千多骑兵,步卒全是实战经验缺乏的新兵,守城可以,外出正面野战就只有挨打的份。
上次从安陵突围,新兵们虽表现不错,但一来那是打了魏军一个措手不及,二来己方人数多过魏军,三来最后还是靠张嶷带领骑兵赶到方才成功撤走。可饶是如此,那一战新兵们也折损了四五千人。
如今阎和、边豹、邓恩三股魏军加起来足有万余人,且光骑兵就有近七千人,战力十分强大,步卒出去与之相抗必将损失惨重。
然而杨清还是觉得张嶷的建议不妥,回道:“若能坚守阻敌当然最好不过,可池阳城并非处于要隘当道,魏军完全可以不顾我等绕开城池南下,若是出城阻拦,就只有三千骑兵可用,可三千骑兵又如何能拦住这上万魏军呢?
且此地离泾水不过数十里,纵然我等效仿冯冲用游击战术骚扰,也拖不了多久。是以我等必须另想别策,方能为丞相减轻压力、争取时间。”
“这......”
张嶷一怔,思索片刻,觉得杨清的话确实有理,拱手说道:“使君言之有理,是嶷思虑不周。”
杨清笑着摆了摆手,继续说道:“骑兵北上并非真的攻打阎和部,而是趁机远离池阳战场去到泾水上游,然后悄悄地重新渡回泾水西岸,再从西岸迂回南下,隐蔽等待。”
“重新渡回西岸?使君,那我们可就是要四渡泾水了。”柳隐道。
杨清颔首道:“不错,此计的关键就是在这四渡泾水上面,我军通过来回穿越泾水两岸,不断寻找有利战机,如此方能以少胜多。”
“妙哉,使君之计犹如天马行空,不仅魏军难以捉摸,就是我等也是云里雾里的。”
张嶷称赞了一句,接着问道:“不知我等之后又该如何?”
“之后自然是击敌于半渡之间,当边豹等人开始过河的时候,我军突然杀至,魏军必定胆寒,到时候可一举重创魏军,为丞相他们争取到更多的时间。”杨清自信地说道。
张嶷等人听完整个计划,当即连呼妙计,众人激动不已,恳请杨清赶快下令。
杨清也不啰嗦,霍地站起身来,环顾了一眼众人,朗声说道:“张嶷听令。”
“下官在。”张嶷起身应道。
杨清道:“命汝统领步卒留守池阳,待魏军绕城南下之时便放他们过去,等到他们开始渡河,则趁机从后面出击,与西岸的骑兵一道击敌于半渡。”
“诺。”张嶷抱拳领命。
杨清又喊道:“柳隐、陶珙。”
“在。”二人同样起身应道。
“汝二人领骑兵随某北上,我等攻打阎和佯作败走,然后再寻机渡回泾水西岸。”
柳隐和陶珙双双抱拳回道:“遵令。”
“汝二人立即去整备兵马,一个时辰后出发。”杨清又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