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兴道:“老人家,我们是行路之人,只因错过了宿头,无处歇脚,故而想要借宿一碗,还望老人家行个方便。”
过了几息,只听里面传来几声响,似乎是门栓打开的声音,可是院门并未真的打开,而是露出了一指来宽的门缝,门缝里显出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和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二人脸上皆有惊慌之色。
杨清一行人数不少,又皆身带刀剑弓弩,天黑之下老者和青年突然见到自是害怕,当即老者就面有难色地说道:“这位壮士,小老儿家中仅有三间房舍,怕是难以招待各位,还请、还请壮士另寻别处。”
“这......”周兴拿不定注意,只得看向杨清。
杨清知道老者之所以不愿恐怕是畏惧居多,于是走上前抱拳施了一礼,和颜悦色地说道:“老人家不必担忧,我等皆是良民,因往汉中行商故而带有兵器防身。我等皆非精贵之人,只求有屋遮风挡雨,若房舍不够,一间柴房也可。”
“这......”老者和青年对视一眼,脸露纠结之色。
杨清从怀中取出一袋钱,接着道:“不敢让老人家破费,川资奉上。”
“大人,这位郎君文质彬彬、面容和善,应该不是坏人。”青年眼睛一亮,凑到老者耳边低声说道。
老者瞥了他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遂道:“乡下人房舍简陋,当不得郎君钱财,诸位若不嫌弃,还请到入内将就一宿。”
“多谢老人家。”
杨清还是将钱硬塞给了主人家,老者推脱不过,只好笑着揣入怀中。
于是众人跟着主人进了院落,借着月光和火光,杨清大约看清了这户人家的布局。
院子还算大,十几匹马都能给牵进来,迎面是三间正房,两侧也各有两间房挨着正房,杨清估计一间是厨房、另一间应是柴房。
杨清和周兴先进了堂屋,其余人被那青年男子先行带去柴房收拾一番,他们十数人一间房肯定住不下,只得分成两拨,杨清和周兴几个住在堂屋,其余人歇在柴房。
“还未请教老人家尊姓大名?”杨清一边接过老者递过来的水,一边说道。
老者答道:“不敢当郎君尊称,小老儿姓朱,刚才那个是我的儿子。”
“原来是朱老丈。”杨清道:“不瞒老丈,我等还未进食,肚中饥饿,想借尊府厨灶做些吃食。”
朱老丈道:“郎君请便。”说着又转头对里屋喊道:“细君,叫上狗儿阿母出来给客人做饭。”
“好。”里屋传来回应。
话音刚落,一个老妇人先从里屋出来,接着一个年轻妇人左手牵着一个男孩、右手牵着一个女童走了出来,两个妇人看着这么多陌生人都有些慌乱,也不见礼,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愣着做甚,快带客人去厨下做饭。”朱老丈喝道。
年轻妇人将孩子交给自己君舅,拉了一下君姑的衣袖,向屋外走去。周兴给一旁的岳昭使了个眼色,示意后者跟上,岳昭遂和其余两名护卫跟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