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见众人看向自己,也不谦辞,朗声说道:“大王,臣以为应该进攻魏国江夏郡,若能收取江北的地盘,既可全据江夏,又可与江陵从东面和南面两个方向窥视襄樊。
而且江夏就在武昌北面,大军的粮草辎重转运非常方便,若能谋划得宜再加上曹丕病亡的良机,此次攻取江夏胜算极大。”
其实他还有原因没有道出,那就是他真的有些怕了自家主公去打合肥了,按理说前两次打合肥的时机都很适合,曹魏大军主力并未在东线,大军又可走水路直抵合肥城下,可是谁知自家主公总是莫名其妙地就被魏军给击退了。
最近一次算是张辽逍遥津一战神勇无敌,可是第一次却有些让他难以接受,那次合肥经过吴军数月攻击,加之连连下雨,合肥城墙已是几欲崩塌,谁知蒋济随便一个谎称四万援军将至的小计策就吓得孙权烧营撤退,实在令人无语。
自屡攻合肥无果之后,陆逊就已对孙权的军事能力十分怀疑,只是他身为臣子不好明说,这才建议孙权转攻江夏。
况且在他看来,就算曹丕死了魏国也不一定会发生大乱,若去攻打合肥、寿春、襄阳这些坚城最后恐怕还是会铩羽而归,还不如将目标定得小一些,能将江夏全据就已经是赚到了。
“伯言说得有理,臣也以为攻打江夏可行。”
“是啊,若是能全据江夏,也是不小的战果。”
“进攻江夏,舟船便捷,转运轻松,可长久作战。”
......
诸臣皆表同意,孙权也有些被说动,但他仍心有不甘,这一回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单单取一江夏未免有些浪费了。
“只攻江夏,似乎显得我东吴的胃口有些小了吧?”
陆逊道:“可主攻江夏,辅取襄阳,两路进兵,让曹魏左支右绌、难以应付,若战事顺利,不仅江夏可得,襄阳亦可收于囊中。”
这一番话说得孙权频频点头,遂下了攻取江夏、辅打襄阳的决心,众人又商议了一番进兵方略,大事已定,只待曹丕身死。
又过了一日,孙权再召杨清和费祎二人进宫,告知了东吴决定趁曹丕病亡攻取江夏的决定,杨清二人听完自是欣喜不已,连说了几句预祝大军获胜的话。
现在出使东吴的目的都已达到,二人遂向孙权请辞,孙挽留了几句,见二人坚持也不再劝,遂在当晚举行了送行晚宴。
次日一早,杨清和费祎至宫中向孙权辞行。这些天下来孙权对二人的才能器重不已,一边亲送二人出宫,一边携着杨清的手不舍地说道:“先生乃天下大才,将来必将成为蜀朝的股肱重臣,日后恐怕不能常来东吴了。”
“只要两国长久盟好、同扶汉室,外臣与大王相见的日子还多着呢。”
孙权也不在意杨清话中的正统隐喻,哈哈一笑:“先生他日再来东吴,孤当扫榻以待。”说完,又命人取来自己常执的宝剑和宝刀分别赠予杨清和费祎。
“大王厚爱,外臣愧不敢受。惟祝大王以神武雄才,破除奸逆,扫荡江北,以大功襄汉室之大业。”
费祎也拜谢道:“外臣不才,何堪当大王之任命?然而刀是用以讨不庭、禁暴乱之物,但愿大王可以勉建功业,同奖汉室,如此则外臣虽暗弱,也不负这次东顾贵国之行了。”
说罢,三人作别,孙权又命顾雍陆逊等人送至城外。长亭中三盏酒饮毕,杨清和费祎辞了众人,领了东吴回赠的礼物和孙权陆逊等人的书信,登船返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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