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之长?”曹丕又是一惊,略带无奈地说道:“这城墙筑在岸边,大军就算成功渡江,兵马也难以展开,这可难办了。”
“圣明无过于天子,陛下所言可谓一针见血。”曹休不着痕迹地送上了一记马屁。
曹丕嗯了一声,又问道:“对吴人此举,卿可有破除之法。”
“这......”曹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低下头轻声地回道:“微臣愚钝,暂未想到破敌之策。”
曹丕闻言心中虽觉恼怒,但想起上次三路伐吴,只有东线曹休一路斩获颇多,倒也未说什么责备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以示不满。曹休见状,将头落得更低,不敢再与曹丕搭话。
“众卿可有破除之法?”曹丕环视左右文武重臣,接着问道。
群臣听了皆是默然不语,吴人这手实在令人难受,若是只有这道城墙尚且不难攻破,但还有大江阻隔,就十分难办了。
见群臣不言,曹丕一脸期盼地看着边上的刘晔问道:“刘卿可有良策?”
虽然曹丕心中对刘晔一直抱有猜疑,且又恼此人时常跟自己唱反调,但他不得不承认此人的才策谋略在一众臣子中属于第一流,这早在太祖时期就已被证实了的。
刘晔眉头紧锁,双眼直直地望着对岸,仿佛未听见皇帝的发问,直到旁边的人拉了拉他的衣袖,这才回过神来。
见曹丕已经面露不满之色,刘晔赶紧躬身回道:“陛下恕罪,臣适才正在苦思破敌之策,不想一时出了神。”
“那卿想到办法了吗?”
“回陛下,臣一时还未想到法子。”
曹丕脸皮不禁抽动了两下,深吸了口气,淡淡地说道:“那爱卿就回去慢慢再想。”说完,转身离去,众臣赶紧跟上。
刘晔落在后面,望着皇帝的背影,摇了摇头,无力地长叹了口气。
又过了十数日,曹丕仍未寻得破敌良策,又见江水上涨之势不减,加之未有必胜东吴水军突破江防之机,曹丕只好无奈地下了撤军的命令。
魏军兵退的消息传至对岸,吴国军民无不欢悦,众将这才明白徐盛的先见之明,纷纷拜服。武昌宫中,孙权也松了一口气,旋即下令封赏徐盛等有功将士。
十月乙卯,太白昼见,曹丕引军返回许昌。
车驾内曹丕郁郁不乐,暗道此次御驾亲征落了个虎头蛇尾的结果,天下人还不知如何嘲笑自己呢?尤其是吴蜀二贼,更会以此大做文章,打击自己的威望。
曹丕越想越恼,甚至都有些觉得透不过气了,撩开窗帘,向车外看去,只见不远处刘晔骑在马上似乎一脸轻松的样子。
他心念一动,对着车外随驾的内侍卫唤道:“来人,去把刘侍中给朕叫来。”
“陛下?”很快,刘晔来到车驾旁躬身行礼。
曹丕微笑道:“卿不必多礼。这次伐吴,孙权果然不曾亲至,卿真乃料事如神啊。”
这话曹丕虽是笑着说的,但刘晔如何听不出里面的埋怨之意,赶紧回道:“臣惶恐!”
曹丕收敛笑容,略带冷意地说道:“卿当为朕念着灭了吴蜀二贼,不可但知其情而已。”
这话就变得重了许多,刘晔只觉心中一阵委屈,不禁暗暗叹了口气,仍是拱手回了句:“臣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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