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里,一种是被买通的服务生,在婚宴当天早晨黎浩南确定主婚席位后,服务生安放上去的。
另外一种是林霖警校同班毕业生,昨天晚上,她一如既往地在那蹲点,几天下来她发现几个行为异常的人在这片也同样绕了好几天。
她本想探探究竟,又怕自己离开付景年会出什么乱子,于是找到了自己关系比较好,人又靠得住的同届实行生来看着,并且按照黎子谦交代的交代下去,万一付景年醒来,第一时间转移。
其中一个同学和当天值班的警员有交情,干脆直接进了屋,当付景年醒来后,那人打了电话给林霖,在林霖交代事件严重性之后,付景年得以顺利转移。
并且,这件事最终还是惊动了当地的公安机关,得知黎子谦还活着,警方决定全力配合。
一切看上去都滴水不漏,万无一失。
法网恢恢,加上那些经手爆破事件的证人,似乎很快就会有个结果。
……
下午一点,黎子谦回了黎家见过了黎浩南和舒心,十几天不见,他们憔悴不少。
黎子谦简单的和他们解释了自己的遭遇,就立马召开了记者会,岚城所有精英警员全部穿着便服,潜伏在记者会里。
再次立在岚城的父老乡亲面前,他一身白色西装,宛如少女梦中的王子,大海般平静的双眼里却暗藏着潮汐的涌动。
如黎子谦所料,他的记者会,斬叔也来了。
不止斬叔,还有沈若天也相继到场,唯独不见于柏徽和赵叔的身影,这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显然,除了自己以外,就连乔菀的眼光也一直在人堆中搜寻。
黎子谦心里一痛,难道说,于柏徽真的走进了她的心,否则又何必那么在意他是否出现?
他的大手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腰肢,浅浅用力,薄唇凑到乔菀的耳根,低低问了句:“在找他?”
掌心下的女人身躯明显地颤了颤,黎子谦的眼光没能和乔菀的对接。
黎子谦见她不说话,又忍不住问了句:“你很在意他?”
她闻言,着急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子谦,我只是觉得自己亏欠他太多了。”
黎子谦深凝了她一眼:“只是这样?”他的脸上有一丝不悦。
男人眸底一闪而过的疑惑吸进了乔菀的眼中,她心慌的竖起三指又补了句:“我发誓!”
他深深叹了口气,侧身箍住了乔菀的双肩:“如果,你想和他在一起,现在说还来得及。”灯光飞入他的眼,在他墨色的瞳仁处染上层星子般的光亮。
乔菀心口一窒,柳眉紧拧:“我没有,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为什么还要这样说?”
这次轮到黎子谦不说话,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时间差不多了,他冲主持这个会议的媒体点了点头,和乔菀两人坐在桌前,试了试话筒音后,正式发言。
他的眼神非常严苛,时不时盯着台下的老男人。
十根手指交缠,淡然说了句:“首先,非常感谢各位媒体莅临这次的记者会。我知道大家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请吧。”
坐在前排的记者,很快站起来,将话筒往他座位的方向移了移:“黎先生,今天突然召开这个记者会,让我们大家都很意外,原本以为您已经葬身火场,可现在却平安无事,连同婚宴现场失踪的前妻也一同出现,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淡淡一笑,转眼深情地盯了乔菀一眼,而后才将目光落回记者脸上:“嗯,我早就猜到了你们会这么问。原本我只是想查查事情的始末,以及为什么发生那次爆破事件的真正原因。”
第二排一个男记者也安奈不住站起来插了一句:“那么黎先生的意思是,今天召开这个记者会,是因为您已经掌握了当时出事的真正原因?”
黎子谦回答地很快,故意道:“没有。”
底下一片哗然声:“没有?”很多人都窃窃私语起来。
黎子谦笑了笑:“不过我想真相很快就会浮出水面,谁在这种情况下动了想收购黎氏股份的心思,谁就有可能是真凶。”
语落之时,目光反射般地移到斬叔脸上。
一名记者想了想问出一句:“之前黎氏的股份确实有被人收购过,但是现在那个收购股份的人又全都转让出去了,黎氏的股份没有人动啊。真凶是?”
黎子谦扯了扯西装,先前脸上的寡淡笑意很快又敛了去,沉稳道:“我想大家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说可能而已。”
“黎先生,你消失的这段时间,在哪里?”
黎子谦不着急回答,沉默几秒过后,黑眸闪过严谨:“在一处安全的地方,具体是哪,我不便细说。”
“黎先生,您父亲和母亲因为您的事身体有恙,是否从今天开始,你将正式挑起大梁接手黎氏?”
记者这个问题刺痛了他的心,浓眉有一瞬间的紧拧,微微眯了了眼:“恐怕我没那么资格?”
这倒是让在场之人都不解了:“这话什么意思?”
他再次看向斬叔:“因为转让出去的股份全部到了一个人手里?”
全场哗然。
坐在台下的斬叔当即站了起来,转身想走,却被林霖拦下。
黎子谦站起,圆润的手指指向斬叔的背脊:“就是他,黎氏未来的新主人。”
“怎么会这样?黎子谦刚才不是说谁收购股份谁就有可能是凶手吗?也就是说……”聒噪一片。
伴随着黎子谦的话音落地,事先准备好的资料,一一递到了记者面前,上面清清楚楚地记载了赵叔和斬叔的兄弟关系,以及通话记录。最后一次通话时间便是那天婚宴场出事前十五分钟。
以及公安机关查证后赵一凡的入境资料全部虚假,加上当天赵一凡的失踪,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心里都似乎有个数。
黎子谦决定不再沉默,他要给所有在此事件中牺牲的人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