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菀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有,让春花回到原本该有的简单世界。
纤细的双手再次抚上春花的脸颊,轻轻拍了几下,乔菀的眸子很坚定,也很勇敢,她有条不紊道:
“春花你冷静点,你告诉我,沈若天呢,还有,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叫于柏徽的男人?还有……”
春花干脆一屁股跌在地上,双手死死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菀,我求求你什么也别问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弯弯被扔进海里之后我就吓昏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这里,还有从我房间望下去,居然停着一架私人飞机。我想,这里的主人一定来头不小,他会不会要了我们的命?”
语落的时候,春花的将自己的脑袋深埋在膝盖,狠狠地颤抖。
时至今日,春花才彻底的害怕了,比起在黑屋的看到的残忍手段,她此时此刻才意识到生命的脆弱和卑微。
甚至,对最近看到的事至今还是一头雾水。她再也承受不住更多的恐惧。
叮咚——
电梯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乔菀循声看去,于柏徽的脸随着电梯打开的速度缓缓清晰。
这男人一定是无情的,五官堆在一起冷硬无比。手,悠闲得插在裤袋里,脸,更是越来越近。
深邃如海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那是种过分硬朗的英俊。
当他的目光投递过来的那一瞬,莫名得让乔菀的心脏一阵紧缩。
他,就是黑屋用狼犬作为见面礼的神秘男人。
于柏徽凝她一眼,嘴角那丝招牌的邪魅弧度清淡的爬上眉梢:“跟我下去。”
于柏徽一出口,春花猛得抬头,这个男人的脸春花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甚至此时此刻她还不知道于柏徽就是那天带着面具的屋主。
连番的震撼让春花对这种神秘冰冷的眼神没来由的产生恐惧,她缓缓站起,站在了乔菀身边,紧紧攥住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审视面前这个陌生人的情绪。
于柏徽的目光短暂的落在春花脸上又转回乔菀身上,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跟我下去。”
他的脸上喜怒难辨,大v领下柔韧坚实的胸膛在灯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子般的光亮。
乔菀忍住内心强大的压迫感,咬咬牙不卑不亢地盯着他:“黎子谦在哪?你还没告诉我!”
光线的墨色眼睛稍稍眯了眯,明显透着玩味般的笑意:“我记得已经给过你两次答案了。”于柏徽语落的一瞬很快敛下了笑,又恢复以往的神情。
乔菀猛得一怔,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她提眼,嗓音更坚定:“不可能!”
于柏徽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缓缓启唇道了句:“那么,你给我一个让你坚定的理由。”
“他不会死,这就是我的理由。”
过分坚毅的眸光竟让金三角称霸一方的霸主于柏徽轻轻一愣,算起来,这已经是乔菀第二次震撼到他。
俊朗分明的脸,近在咫尺,看不出情绪的眼光直直落在她身上,两人在僵持很久的对视,于柏徽微微叹出口气,干脆一把将乔菀整个人抗在肩头,不多废话。
她惊呼一声,地面已离她好远。秀拳用力砸在这个男人的后背,可他像是没有反应般根本不理会。
乔菀真急了,扯着嗓门叫唤:“于柏徽,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他充耳不闻,唇角泛起丝丝笑意。肩头的女人一定不知道,就在这个府邸,于柏徽养了将近二十个女人,她们来自不同的国度,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可他的肩头却是第一次让个女人待着。
不是因为乔菀长得有多漂亮,而是于柏徽似乎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倔强,认死扣,甚至发起狠来还有些蛮不讲理。这是他觉得最有趣的地方。
在所有人的行礼下,乔菀被弄进了电梯,春花虽不敢吱声,却一直跟在身后,直到进电梯之前才被拦下。
电梯门缓缓合上,乔菀看到春花脸上的无奈和自责,心里就更沉。
冷笑的气流钻出女人的鼻腔:“你要这么扛着我到什么时候?果然是疯子。疯子才会和疯子做朋友,你和沈若天是一伙的吧?”
于柏徽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黎子谦才是真正的疯子。”
语落的一瞬,他整张脸都冷下来。
乔菀停止一切的挣扎,双臂垂落,心口的涟漪层层翻滚:“他没死,对吧?”
在她眼里,别人怎么看黎子谦都无所谓,她只想知道他现在是否平安。
电梯门开了,一楼电梯门口的保镖人数比二楼更多,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哥好’冷不丁将乔菀吓了一跳。
于柏徽突然将她放下,一手撑住了电梯门,身子将乔菀禁锢在一角,身上特殊的男香味轻而易举地落进她的鼻腔。
他就像是个妖孽,嘴角泛起冰冷的微笑:“他有什么好?”
乔菀微微吞了吞口水,声音柔软了许多,直勾勾盯着面前漆黑的眼睛:“我…我求求你,告诉我黎子谦在哪?”
“好!”于柏徽言简意赅。
乔菀一惊,赶紧追问:“那么他现在……”
香气转淡,于柏徽直起身子,宽阔的胸膛一下子离她好远,转身背对着她邪魅一笑:“先陪我吃饭。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
顶级美味置放在乔菀面前,可盘子里的东西丝毫未动,只因为美食的诱惑远远不及她的震惊来得大。
她从没想过,世界上真有人过着如此奢靡的生活。于柏徽的府邸大得摸不着边际。
从出电梯到走进这,乔菀穿过了游泳池,高尔夫球场。
就拿此刻的饭厅来说,乔菀所见过的高级酒店大厅都远远不及现在所处的空间宽敞。
桌上放置的食物乔菀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知道它们的名字,就连装食物的盘子看上去都价值连城。
其中有个颜色最艳丽的盘子质地乔菀认得,是纯正的鸡血玛瑙。
她曾经在杂志上看过,一块银币大小的鸡血玛瑙拍卖价格达到了八万以上,而眼前的盘子直径起码有50厘米,价格可想而知。
秀眉越拧越紧,她忍不住问了句:“这里,到底是哪?泰国?”
于柏徽切动食物的西餐刀骤然停顿了一下,他将刀叉放在一旁,不紧不慢地对上乔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