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的工作虽然没干长过,但是换过的却是不少。
什么保险,推销,服务员,清洁工…一般基层的工作范畴和内容她都略知一二。
春花手里拿着准备好的资料,在乔菀面前晃了晃,爽朗地笑道:“假名片,假上岗证,还有这些表格和资料全齐了。
有钱就是好使,你知道么,刚去电脑刻字的店里我说要整个假上岗证,那老板的小眼珠转得,狗眼看人低!
结果我把你给我***在他桌上一甩,立马成了个孙子样。我的人生中总算有次大快人心的记忆。”
乔菀的双眸里蕴满感激,她浅浅勾唇,手落在春花肩上拍了拍,一丝恭敬之气窜出齿间:“春花,谢谢你。”
春花一掌还回去,轻轻打在乔菀胸膛,认真道:“谢啥,虽然我不知道你为啥要这么干,不过在我春花眼里,一辈子就认你这么一个姐妹。就算你叫我去死,我也肯定分分钟的点头。”
“傻妞!”乔菀忍不住被她逗乐,莞尔一笑。
春花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呵呵,菀啊,我想过了,上次是丢脸丢到家,屁股穿孔不说,还整成了青面兽。害我跑得气都喘不匀了还得顾着擦脸。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得表现一下。在你家白吃白喝多不好意思?”
乔菀勾着唇角白她一眼,抿了抿唇,在之前的二十几年,她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个不折不扣的女间|谍。
制造低|俗的灵异事件偷登记本。
雇人冒充工作人员登堂入室拍摄隐私。
之后,兴许还有数不清的关卡等着她这个弱女子勇闯。想到这,乔菀忍不住深锁眉头。
她将春花扯到一处角落,从包里掏出针孔摄像机按在春花的袖扣上,表情转得严谨,沉声道:“一会记得多在她家里走动,尽量多拍些细节。记得借厕所,然后把毛巾牙刷通通拍下来,如果梳子上有头发,也记得拿过来。”
春花不明白了:“牙刷,毛巾有什么好拍的,还要头发,这是什么特殊的癖好?”
乔菀不多做解释,继续道:“总之你记得就好,还有别让人发现,要是被人看出了端倪,你什么也别管,记得只顾着自己跑,我会在你对面的楼道上等你。”
春花越听越糊涂,拧了拧眉:“菀啊,本来是个忽悠人的事儿,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要上刀山下油锅的感觉?听着让人瘆的慌。”
乔菀揉揉她的脸:“我是说万一嘛,什么事没个万一?只是假设而已,放轻松。”
春花一甩手,睨她一眼:“行了,我又不是真傻。万一情况不妙,我一百四的体重跑起来能比刘翔还快呢。瞎操心!只要不让我再去墓园这种地方扮鬼,扮鸡扮狗扮猪,扮啥我都愿意。”
……
白沙小区,在岚城的郊区。
这个小区的房子不管是租还是卖,价格在所有岚城的楼盘都极低的。
乔菀想不通,既然是从国外来的,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陆叶薰身上的疑点越来越多。
a区4楼是连排式的房子。陆叶薰在警察局的登记资料上写着402室。
四楼正数第二和倒数第二的阳台窗户都开着。
这一片的治安不算太好,而且没安防盗窗,所以乔菀断定402室里现在有人。
“春花,我就在这撞楼等你。你小心点!一定要想办法进屋。”
春花重重点点头:“行了,我死皮赖脸起来,天下无敌好么!保证完成任务,这次我要是再搞砸,我就去死了我。”
乔菀揪揪春花盘在脑后的发髻,唇角掠过光影,又重复了句:“一定注意安全。”
从刚才开始,乔菀的眼皮就跳得厉害,总感觉似乎会有什么事发生。
浑然不知事情险恶的春花轻咳一声昂头挺胸步上了白沙小区a座4楼。
就在春花敲门的同一时间,乔菀的身后不知不觉地多了一道黑影。
一块手帕毫无预兆地蒙在了乔菀的鼻尖,她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三声敲门声过后,a座4楼的门打开一条小缝。
春花尚未见到人影,一只大手伸出来突然一把将她拽进屋子。
速度相当之快,春花进门那刻,头上很快被套上了黑布套。
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捂住她的嘴,无数拳点落在她圆滚滚的肚子上,最后一丝刺痛感钻进了春花的手臂,她的身躯便缓缓滑在地上……
十五分钟后
白沙小区的门口,两道身影交汇。
两人皆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只不过一人是拖着大型行李箱,另外一人是穿了身清洁工的制服推着个堆满纸屑的推车。
目光短暂交汇又很快分散,相继从白沙小区走出来。
……
夜里,十点
沁凉的水从乔菀和春花的头顶浇下来,两个姑娘蓦地惊醒。
阴暗潮湿的空间,湿气毫不留情地钻进两个姑娘的骨血里,隐约间还能听到外头狗叫声。
乔菀和春花的眼睛被蒙上了厚实的黑色布条,手脚让绳子绑在了铁凳上,眼前漆黑一片身子还动弹不得,这绝对是场深刻的恐惧。
“哎呀妈呀,咋这么黑?”春花冷不禁杂着哭腔喊出来。
乔菀一听,着急道:“春花,是你吗?”
“菀啊,不是我还能有谁?这哪啊?咋黑成这德行,是下阴曹地府了吗?”春花身上的疼痛在醒来后一波波传来,她还记得那顿毒打,一头雾水下心里就更慌了。
吱嘎一声
一道身影从藤椅上立起,微弱的夜风从不大不小窗户洞里透进来,吹动着墙上的烛火。
火红的光窜进屋子主人的眼底,墨色的瞳仁染上嗜血的光圈。钉鞋打在水泥地上,每一声扣在地面的脚步声都显得特别厚重。
一字一顿,不疾不徐:“没错,你们就踩在阴曹地府的门口。要死还是要活,全在我一念之间。”
机械式的声音忽然穿进乔菀和春花的耳膜,那种辩不出表情的音色有些颗粒感,像是喉咙里的声带被覆上一层密密麻麻的毛边。
春花吓得忍不住大叫出来:“鬼啊。”汗毛一瞬间全竖起,眼泪像塌陷的河堤般奔涌而出沾染在黑布上。
乔菀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咬了咬唇强行让自己镇定,循着春花的声音瞥过头:“别紧张春花,这声音应该是用变声器处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