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跟着黎子谦的脚步亦步亦趋,最终落得个一无所有。
现在,涅槃归来,他要拿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沈若天突然将脸俯过去,唇瓣落在黎子谦的耳根,老谋深算地道:“你的命,早晚是我的。还有事,先走一步。”站起,抖了抖西装,眸底的色彩很是诡异。
头上顶着慈善家的光环,虚伪的嘴脸在宴会大厅挨个座位告别,那道干练邪恶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黎子谦的视线里。
然而,能感受到的危险并非是真正的危险。
隔岸观火,有时候也能颠覆一座城。
贵宾席位的黎浩南,抽起拉斯维加斯旅行时带回来的雪茄,淡淡的烟雾遮住了他冰凉的脸。
无谓客套,黎子谦手稍加用力将怀中的女人扶起,绵软的身子像是贴膏药般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老婆不胜酒力中途离开的理由也是顺理成章。
从名都出来的时候,夜色正朦胧。
遥遥一看,车里却不见司机老岳的身影,黎子谦走过去,发现坐在司机位的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
里头的人见着黎子谦,匆忙下车为其拉开车门,恭敬道:“黎先生,您的司机家里有事,临时找了我这个老朋友来顶班,夜里凉,快上车吧。”
黎子谦微微眯了眯眼,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岁数差不多有三十五以上,看上去倒也是个稳重的人。
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黎子谦不得不多长份心眼,他不着急答话,从西装裤里摸索出手机,拨通了老岳的电话。
提示音很快响起,老岳的电话竟不在服务区。
他深究地看了眼面前的人,想了想,最终决定打车,让眼前的司机把车开到黎家公馆。
对他来说,车丢了倒是不要紧,钱没了也不要紧,只要不再有人为他受伤,命丢了都无所谓。现在这种紧急时刻万事都得小心。
想罢,拉开了离得最近那辆出租车门。
乔菀整个人都像软骨动物般紧紧倚靠着黎子谦,细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
淡淡的妆容经过时间的打磨基本已寻不到踪影,唯独抹了层高质品牌的红唇,依旧还留有时下最流行的玫紫色。
黎子谦的手不自觉地去绾了下她落在鼻尖上的发,低润的嗓音划过:“师傅,月华路的私人别墅。”
“唉,好的,老板。”司机应了声,转脸看了眼身后的客人,又道:“哎呦,身边这个是你女朋友吧,脸怎么红红的?”
黎子谦的眉皱了皱:“喝多了,麻烦把车窗都关上。”嗓音中除了一味的低沉还多了几丝烦躁。
司机照做,密闭的空间里有股淡淡的麝香味,非常淡,也好闻。似乎这种气息里有种安神的成分,黎子谦只觉得身上开始发麻,眼皮也越来越沉。
几乎在快要没有意识的时候,黎子谦手臂的力道很强硬,几乎要有身上所有的力气将乔菀紧紧搂在自己身边。
当他醒来的时候,耳边有股柔和的海浪声。后面的车窗有一扇半开着,透进皎洁的月光。
乔菀缩成一团,脚架在了他修长的腿上,身子烫得吓人。
黎子谦揉了揉眼,发现出租车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车,车钥匙不见踪影,正停在了岚城附近的海边。
海风卷起沙滩上的尘屑,摇曳在空气中。
摸了摸口袋,手机已被掏走,包括乔菀的手提包也一并消失了。
他心里一沉,着急地拍拍乔菀的脸:“乔菀,你醒醒,能听到我说话吗?”才发现精致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密密一层汗水。
再细看,她额头上不断滋生出来的汗珠有几颗顺着她漂亮的锁骨落进了大v领子,那对娇小的饱满上一颗颗米粒大小的晶莹在微弱的光芒里闪闪发光。
怀里的女人良久都不曾回应,当他想下车去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可以帮忙的时候,乔菀却一把拉住他。
双眼紧紧阖着,微弱地声音溢出唇齿:“别动,也别再说话,肩膀借我会儿,我快要熬不住了,好热。”
黎子谦冷凝着目光,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乔菀是被下药无疑。
沈若天到底想做什么?他的手法越来越娴熟,动作没有半丝破绽,比几年前他们一起在金三角的时候还要猖狂。
黎子谦从西装袋子里掏出条手帕,轻轻抹去乔菀额头上的汗珠。
她紧紧皱着眉,贝齿咬住红唇越嵌越深,似乎像用疼痛逼自己理智。
曾经,他也被这种招数设计过一次,弯弯才会头也不回的从他身边溜走。如今又是故技重施。呵!除了卑劣,那个人的脑袋里还剩下什么?
黎子谦的胸膛很宽阔,将她紧紧箍在自己怀里,月光凉薄的光斜把他的侧脸雕刻得更加分明。
大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沉稳道了句:“乔菀,你别担心,会没事的。”
她听得到黎子谦的话,颤了颤眉梢,扯起残破的声音,无力地诉说:“我,身体里,有一团火在烧,感觉,感觉自己快要被烧死了。”
黎子谦的眉蹙得愈发紧,环住他肩膀的手浅浅用力:“傻丫头,留着力气,等黎明的时候,在海边看日出很美。”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每一秒都像是跨越世纪那么长。
他的体温变得更加清晰,身上淡淡的男香味被时间掠去了很多,残余着淡然的气息。
微弱的月光,温暖的胸膛。对于一个受药物折磨的女人来说无疑是种难以抵抗的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