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马当活马医吧,以防他会因为伤口发炎发烧,舒心想到了医药箱里还有盘尼西林,其实就是消炎药,给少年倒了杯水,把他从睡梦中叫醒,喂他吃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已走到了凌晨一点,舒心也累得腰酸背疼,带着一身疲惫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准备回床上睡觉。
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她不用担心要上班打卡,否则她怎么能起得了床,对了,她今天还跟王伟泽说叫他中午等她一起吃饭,现在想来好傻,都不在一个公司,吃什么饭啊。
她平时也没有问过王伟泽住哪儿,突然她就觉得刚才不是该给王伟泽打个电话吗?又觉得麻烦别人真不是件好事,所以还是打消这个念头。
她只希望这少年第二天醒了后可以自己离开,这样她就不用再管他。
舒心实在是太累了,救这少年的过程本来没什么,可因为那群拿着长刀的人在自己面前跑过,实在把她吓得不轻,再加上少年身上的伤口,她委实有些觉得对她这样的普通小女人来说,是一种心理负担。
所以锁好卧室的门后,舒心一直给自己做着心理安慰,老天爷会保佑自己的。
舒心将双手放在胸前,不停地麻痹自己,总算是让自己进入了梦乡。
大概是真的太累了,这一觉睡过去后再醒来时,阳光已从窗帘外透了进来。
舒心缓缓睁开美眸,微微眨了眨,这一夜竟然没梦,睡了一个好觉,真好。
舒心转过身看了看身边的闹钟,时针指到了快要九点的位置,平时这个时候早在上班的路上了,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她觉得实在太好了!
想到这里,舒心的脸上出现愉快的美丽笑容,从床上伸着懒腰坐了起来,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声暴喝:“好!”
就是这一声吼,舒心吓了好大一跳,谁在说话?
脑海中回忆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舒心又起了一身冷汗,难道是那个被自己救了的少年还没走?
那他在跟谁说话?是陈东?不是吧?
舒心有无数个想法在脑子里转了几转,更让她感到后怕的是,自己会不会像东郭先生那个故事一样,救了中山狼,却被它反过来要吃掉。
一想到这里,舒心更害怕起来,她下了床换好衣服,一只手攥着手机,一只手拿起了在衣柜里随意找的一把木制的衣架,心里想着要怎样把那小子给赶走,绝不能让他反过来对自己不利。
舒心这么想着,蹑手蹑脚走到了门边,心里仍然很紧张着,腾出一只手来缓缓扭开了门锁,慢慢打开了一条缝,然后朝外张望。
从舒心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电视机的方向,此刻体育频道正在转播一场nba的比赛,随着电视中球队的进球,盘腿坐在沙发上的人简直不顾一切地狂吼着,似完全沉浸在比赛中。
舒心注意到,沙发对面的玻璃茶几上正放着不少薯片和别的零食,是自己不久前从超市买来的,她记得是放在厨房的储物柜里面的,怎么都被这小子给搬到了客厅里面来了?
这也就算了,他大喇喇坐在她舒心的沙发上,吃着她买的零食,还把她的电视也打开看,简直就没有把自己当外人,这还像话!
既然他还有精力替电视里面的球赛呐喊助威,就说明他没什么问题,那她该好好请他离开才是。
所以舒心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拉开了卧室门,快步走到沙发旁,拿起玻璃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按下了电源键,关掉了电视,颇有气势地站在少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等待他开口说离开。
舒心沉默不语,瞪着眼看着面前的少年,那少年没想到这个女人冲出来第一时间就是关电视,刚想跳起来跟她理论,和她冷冷的眼眸一对视,不由矮了三分,不管怎么样,这里可是别人的地盘。
不过她这样不说话是什么意思,那少年也是叛逆心重的人,见舒心不说话,把手上的薯片往桌上一扔,冲她不耐烦:“我说你这个人能不能别这么别扭?你是不是觉得你救了我,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就该好好坐在这里等你啊?”
“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还没有离开,昨天晚上救你是不得已,可我没有想到你会赖在这里不走。”
舒心这个时候才看清楚少年,大约也就十七八岁的模样,头发长到可以当披头士了,尤其是快要遮住眼睛的那一绺,还染成了金黄色,大概是他觉得这样才够酷够帅气。
凭心而论,少年长着一张还算清秀的脸,五官分明,尤其是一双眼睛透着机灵劲儿的同时还有一种痞子的玩世不恭。
那少年大高个儿,竟然好意思站在沙发上跟舒心理论,高出舒心许多的个头给人一种很压迫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