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齐乐乐跟着赵氏往前又走了一段儿,植被越来越茂密,不过都是小腿高,嫩绿嫩绿的一片,看着就舒适。
赵氏道:“咱们就在这儿割吧,四妹你要累了就歇着,我来就行。”
“好,我慢慢割。”
赵氏点点头,放下竹篓,拿了镰刀就开始干活儿了。
齐乐乐每年都要跟着外婆摘野菜,再加上四丫的记忆,这会儿倒是不至于抓瞎,看准了野菜,左手抓住,右手小铲刀来一下,齐活。
只是没想到,上一世摘来炒肉吃的野菜,这会儿都成了喂猪的食材。
看着眼前大片的蒲公英、野茼蒿,齐乐乐不觉咽了咽口水,这鲜嫩的野菜加上腊肉,随便炒一炒都是一盘下饭菜。
可就这么简单的一碗菜,在这里却成了奢求,毕竟谁家都不会舍得拿肉去炒这些的。而不加肉的野菜,那滋味确实也说不上多好了。
齐乐乐一边吸溜口水,一边干活儿。割了没两下,起身的时候突然一阵眩晕,险些没摔倒。她不敢再弯腰割草,只蹲在地上,慢慢往前挪。
这副身子骨儿亏得有点厉害,哪怕空间里有好东西,齐乐乐也不敢放开了吃,只能逮着没人的时候偷偷吃点儿。
只是这样一来,想完全养好得好一阵子才行了。
好在赵氏手脚麻利,没多大功夫就割了满满两大筐:“咱们走吧。”
齐乐乐点点头,慢吞吞地站起身,背上竹篓跟在赵氏身后。
两人回去的时候,陈氏的衣裳还没洗完,赵氏放下篓子自觉过去帮忙了,齐乐乐没过去,就站在一旁偷偷打量其他几个人,想着跟记忆里对对号。
这时,有个妇人突然抬头看过来:“四丫,过来跟婶儿说说话。”
齐乐乐刚认出她,是陈二柱家的婶儿,生了一个闺女两个儿子,都还没成亲。她跟陈氏是同村嫁出来的姑娘,走的还算勤,四丫小时候经常跟她家闺女春儿一起玩儿。
后来大点了,二柱婶儿突然就不让春儿跟四丫玩了,还说了不少难听话。
陈氏听了,当然就不乐意了,跟她掰扯了几次,两家就此疏远。
去年,二柱婶儿托媒人上谢家求亲,谢家一口回绝,说儿女的婚事,得看他自己的意愿,这就差直接告诉她,我家儿子看不上你家闺女了!
为了这事儿,春儿躲家里哭了几个月,还没少被人拿来笑话,亲事也就这么搁下了。
却不料,一转眼,谢家竟主动上了齐大家的门,两家还很快就传出喜事。
二柱婶儿心里头那叫一个憋屈,更别提春儿还每天在家哭,是以她平日里没少往四丫身上泼脏水,更是说她打小就会勾搭人,所以她才不让春儿跟四丫一起玩儿。
这会儿,二柱婶儿要跟齐乐乐说话,想也知道没个好话,但齐乐乐不是四丫,她往前走了两步,笑道:“好啊,婶儿想说什么?”
这大大方方的模样倒是把二柱婶儿噎了一下,其他人似乎也觉得稀奇,都看过来。
这一看,发现这丫头竟然又变好看了!啧啧啧!难怪眼睛长到了头顶上的谢家小子都能看上她!
陈氏又看了齐乐乐两眼,倒也没出声。
二柱婶儿精瘦精瘦的,脸颊两侧的法令纹很深,看着就不好相与,她上上下下把齐乐乐打量了一番,才又开口:“你跟婶儿说说,怎么勾搭上那谢家小子的?让婶儿也开开眼。”
陈氏当即将手里的棒槌往水里一砸,淋湿了二柱婶儿的半边鞋:“嘴巴糊了屎?人话都不会说了?”
“怎么?戳到你痛处了?开始乱咬人了!”二柱婶儿本就是借题发挥,当即就火了:“我说错了?要不是这狐媚子使了什么法子,谢子安能看上她?不要脸的东西!呸!”
陈氏气得叉腰,正要骂回去,却听齐乐乐慢悠悠道:“婶儿,我这张脸可精贵着呢,怎么敢不要呢?”
二柱婶儿没想到齐乐乐居然敢插嘴,往常这种时候,她早就躲一边偷偷抹眼泪了。
齐乐乐冲着她笑得灿烂:“你看,我这么漂亮,谢子安不看上我,难道看上春儿姐姐吗?”
这话就很诛心了,二柱婶儿脸色难看至极,举起棒槌就要往齐乐乐身上砸:“看我不撕了你的烂嘴!”
陈氏反应快,上前几步架开二柱婶儿手里的棒槌,一把抢过扔进水里:“你当老娘是死的?怎么,就许你搁这儿放臭屁,我闺女说句实话都不行了?”
二柱婶儿气急,抬脚就往陈氏身上踹:“我说的不是实话?这贱货要不是使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谢子安能娶她?也不洒泡尿照照!”
四丫跳湖那天并没有外人瞧见,当天发现不对劲儿跟上去的也只有陈氏,大家伙儿并不知道陈氏扯着谢子安逼他娶四丫的事儿,只当是四丫用了什么法子勾搭了谢子安,才让谢家上门提亲。
这会儿二柱婶儿骂的是四丫,听在陈氏的耳朵里却像是在往自个儿脸上扇,毕竟使了手段的那个人是她!
“惯的你!”
眼看二柱婶儿先动了手,陈氏惯来不带怕的,当即一巴掌呼了过去,不过眨眼的功夫,两人就扭打起来了。
齐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