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衙役沿着腾出来的路,走到了迎客楼的大堂里。
见四人一身官服,迎客楼的伙计急忙相迎:“四位官爷,这边坐,想吃点什么?”
这可是今日的第一桌客人,所以,迎客楼的伙计们表现得很是热情。
领头的衙役冷哼一声,道:“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迎客楼的伙计纷纷一愣。
“四位官爷不是来吃饭的,敢问有何事啊?”
领头的衙役道:“有人举报,迎客楼仗势殴打百姓,我们四人是来断案的,看举报是否属实。”
“属实,属实。”领头衙役话落,便有愤怒的百姓回答。
那回话的百姓上前一步,大大瞪着眼睛将四名衙役看着。
“官爷,举报属实,迎客楼的掌柜薛才万仗着自己有钱,就随意吩咐伙计殴打草民等人。”
领头衙役循声看去,目光落在那回话百姓的身上,见他鼻青脸肿的模样,询问:“你这一脸鼻青脸肿的模样,是被殴打的?”
“没错。”那百姓重重点头:“是迎客楼的伙计用锅铲打了草民。”
领头衙役闻之,皱眉扫了一眼迎客楼的一群伙计,然后又问刚才那鼻青脸肿的百姓:“迎客楼的伙计,为何要用锅铲打你?”
那百姓一副痛苦的表情,低声道:“草民等听闻,迎客楼免费发放红卡,便想着前来领取一张红卡,没想到,迎客楼狗眼看人低,只将那红卡发给有钱人,草民等找掌柜的理论,掌柜的理论不过,便吩咐伙计抄家伙打我们走。”
“红卡?”领头衙役及另外三名衙役皆是一脸懵逼的表情。
“红卡是什么东西?”
这时候,有百姓帮忙解释:“回官爷的话,红卡就是迎客楼,仙来居,万珍楼三家酒楼联合发行的会员卡,三家酒楼放出风声,说的是免费发放那红卡。”
“这不是出尔反尔吗?”
领头衙役听了陈金宝的吩咐,是来找迎客楼晦气的,自然是要顺着百姓的话说。
“不仅出尔反尔,还出手伤人。”
话到这里一顿,那领头衙役浓眉竖起,眼睛瞪着身边的一名伙计:“你们掌柜的人在何处?”
那伙计被吓懵,老老实实的伸手指向二楼方向:“回官爷的话,我们掌柜的他人在二楼的雅间。”
领头衙役冷哼一声,道:“带我去。”
“……是。”那伙计畏畏缩缩的应了一声,领着四名衙役往二楼去了。
少顷,四名衙役站在了薛才万的面前。
薛才万看见四名衙役,先生愣了一下,然后急忙笑脸相迎:“四位官爷,前来所为何事?”
难道是万裕找来给他解围的?
他心里正猜测着,那领头的衙役轻挑了他一眼,冷道:“薛掌柜,有人举报你指使迎客楼的伙计,随意殴打百姓。”
“什么?”薛才万瞪着眸子,不可思议的咋呼出声:“这件事,是那个杀千刀的举报的?”
阿嚏!
他这么开口怒骂,远在仙悦食府的九爷,重重打了一个喷嚏。
九爷揉揉发痒的鼻头,道:“定是万裕,薛才万,魏茂林在咒骂爷。”
楚蘅微笑道:“你倒是挺会掐算的。”
“小没良心的。”九爷对着楚蘅嗔怪,“爷这么费尽心机,是为了谁?”
场景回到迎客楼,那领头的衙役面不改色,依旧一副冷脸,道:“按我大风王朝的律法,随意殴打他人是犯法的,薛掌柜,还请你随我们四人走一趟,县太爷有话要问你。”
去公堂做什么,当然是接受审讯。
薛才万脸色一变,在四名衙役面前摆起了架子:“你们四个知道本掌柜与你们县太爷的关系吗?”
这些年,为了迎客楼的发展,他没少往陈金宝的兜兜里塞钱。
“本掌柜跟你们县太爷那可是多年的挚交好友。”
陈金宝吩咐拿人,那领头的衙役才不听他废话,受他威胁:“薛掌柜,为了免受皮肉之苦,你还是配合我们哥几个吧。”
“我看你们谁敢对本掌柜动......”
动手的手字还没出口,那领头的衙役一招手,其余三名衙役上前来,两下三下将薛才万逮住。
薛才万两条胳膊被两名衙役反拧着,疼得嗷嗷叫,嘴里嘴角抽抽,心里恨毒了万裕。
都是万裕那杀千刀的害他的。
“带走。”
领头衙役沉沉吩咐一声,另外三名衙役押着薛才万出雅间,沿楼梯下楼,在往酒楼外走。
围堵门口的百姓见此,都是大快人心,拍手叫好,纷纷退散到了两边,让出一条宽阔的路来。
一个时辰后,薛才万,魏茂林,万裕全都被召唤到了公堂之上。
三人是这崇华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尤其是那万裕,还是玉临城的富商,陈金宝虽听九爷的吩咐,为九爷办事,但是也不敢做得太过分,便吩咐衙役搬了三把太师椅到公堂之上,让万裕,薛才万,魏茂林坐下说话。
万裕往太师椅上一坐,挑眉看向头顶明镜高悬牌匾的陈金宝,道:“陈大人,我万珍楼可没有随意殴打百姓,你将我请来,是想做什么?”
此刻,万裕很是不悦,对陈金宝说话的口吻不太友善。
陈金宝心头一抖,又是将九爷咒骂了无数遍。
这凤痞子就是一个祸害,不仅祸害凤氏江山,还来祸害他陈金宝。
“万掌柜,本官今日请你来,并无恶意,不过是想提醒提醒你。”陈金宝硬着头皮,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百姓就如同江中之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两年,万珍楼之所以这么红火,都是百姓捧的,万掌柜你不必为了几个小钱,就将大王镇的百姓得罪个遍,如此做,失信于民,得不偿失。”
这个道理,陈金宝能懂,万裕作为生意人,自然看得更为清楚。
今日,就算陈金宝不说这番话,他也准备应了那些刁民的要求,发放红卡,索性他万裕并不缺那一点银子。
“多谢陈大人好意提醒。”万裕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
“万珍楼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万某回去处理,陈大人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若是没有,万某这便告辞了。”
万珍楼并未殴打百姓,陈金宝没有理由将他留在衙门,只好放了他离开:“来人,送万掌柜出去。”
等万裕离开了,陈金宝脸色一变,才将视线移向薛才万跟魏茂林。
此刻,薛才万跟魏茂林心里正咒骂着万裕不讲义气,独自离开,将他们俩留在衙门。
陈金宝的视线瞟向,两人心头齐齐一抖,赶紧收回心思,应付陈金宝。
薛才万苦着脸道;“陈大人呐,草民做生意向来是本本分分的,这点,您是知道的,今儿个,若非那些刁民,不,民众围堵迎客楼,害得我迎客楼无法做生意,草民也不会出此下策,吩咐伙计抄家伙撵人了。”
“陈大人呐,草民这么做,是有难处的。”魏茂林跟着苦起一张脸,去附和薛才万的话,说得声泪俱下。
“您不知道,那些个民众的厉害,赶不走,骂不怕,草民也是无可奈何啊。”
陈金宝倒是挺同情两人的。
“老薛,老魏,本官说你们,怎么不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为了撵走那些民众,动用暴力,这会毁了迎客楼跟仙来居的名声,那些民众不过是想要一张红卡,你们发放便是了,一张红卡不过半钱银子的重量,你俩家财万贯,难道出不起这点钱,你们心甘情愿的发放红卡,不惹恼那些民众,还能博取一个好名声不是。”
薛才万跟魏茂林可是陈金宝的两棵摇钱树,陈金宝为了自己的利益,自然不希望迎客楼跟仙来居出事。
经过陈金宝的一番开导,薛才万跟魏茂林细细一想,觉得甚是有道理。
魏茂林朝陈金宝拱手:“倒是我跟老薛鼠目寸光了,多谢陈大人及时提醒。”
两人各自给陈金宝塞了一点银子,这才从衙门里出来。
回到大王镇后,两人便依陈金宝的提醒,同意给那些民众免费发放红卡,万珍楼那边,亦是如此做的。
此事闹了一天,直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围堵在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的民众这才散去。
热闹瞧完了,小福子赶着马车回到仙悦食府。
九爷跟楚蘅正在仙悦食府里,等着他的消息。
小福子走去柜台禀报:“爷,陈金宝已经按您的吩咐,招了万珍,魏茂林,薛才万到衙门里问话,在陈金宝的劝说之下,万珍,魏茂林,薛才万统统同意,给那些民众免费发放红卡。”
“那可真是太好了。”
九爷奸计得逞的咧着嘴笑,好一副奸诈狡猾的模样。
“崇华县的贫苦百姓没有三万也有两万,一旦万裕,魏茂林,薛才万松了口,以后,便会源源不断有百姓前去万珍楼,仙来居,迎客楼索要那值钱的红卡,如此一来,那些百姓要将万裕,魏茂林,薛才万烦死。”
楚蘅赞同点头:“此事若是传开,传到临县,说不定,还会招引临县的一些百姓前来捡便宜。”
“没错,如此一来,就算那万裕,魏茂林,薛才万有万贯家产,也经不起这般折腾,最终的结果,就是万裕,薛才万,魏茂林烦不胜烦,顶不住压力,将红卡取消。”
小福子一边喝着冰冰凉凉的茶水,一边听两人对话。
听两人这般算计万裕,魏茂林,薛才万,小福子不由得嘴角狠狠抽了抽。
这可真是一对奸诈狡猾,腹黑无敌,超级般配的夫妇啊。
暮色四合,繁华一整天的大王镇逐渐安静下来,陷入暮色笼罩之中。
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门前可算安静了。
掌柜,大厨,伙计皆彻底松了一口气。
与那些刁民周旋一天,比做一天事还累。
万珍楼打烊之后,万裕眉头一松,到二楼良辰阁内,吩咐伙计送了几道小菜,一壶烧酒上去。
为了应付那群刁民,他今日可是忙了整整一天,连中饭都没顾得上吃。
小酌两杯,吃了些菜后,万裕搁了筷子,独自凝眉思索。
他就想不明白了,凭什么仙悦食府发行会员卡,能提升生意,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跟着发行红卡,不但没能提升生意,反而招惹了一堆麻烦,这是为什么?
仙悦食府的会员卡是有等级之分的,食客要在仙悦食府消费到一定的程度,才能由铁卡转换为银卡,而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直接发送银卡,按理说,比仙悦食府高了一个档次,为何反而行不通?
万裕喝了些烧酒,这个问题,想得他头疼,都未能想明白,夜深之时,他迷迷糊糊的就直接睡在了良辰阁。
翌日,万珍楼尚未开门,门口便有吵吵闹闹的声音。
吵闹声有些大,连万裕在二楼良辰阁都听见了。
“来人。”万裕睁开睡意惺忪的双眼,用手揉了揉眼角,挑眉看向门外。
须臾片刻,一名伙计打了洗漱的水进来,“掌柜的,您醒了?”
看见伙计,万裕这才想起,自己昨夜喝醉,直接睡在了良辰阁。
他理了理身上的袍子,从软塌上起身,一边走去洗漱,一边询问那伙计:“现在是何时辰了?外面怎的如此吵闹?”
“现在大概是辰时一刻。”那伙计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回答。
“辰时一刻,酒楼还没开门呢。”万裕拿着洗脸的毛巾一愣,“这么早,门外为何这般吵闹,赶紧去看看。”
“是。”
那伙计应了一声,走出良辰阁,往楼下去了。
少顷,那伙计打开酒楼的大门,挑眉一看,犹如见了鬼一般,吓得顿时面如土色,赶紧将酒楼的大门重新关起来,还挪了一张桌子去将大门抵着,这才急吼吼冲上楼,一口气冲进了良辰阁中。
万裕刚好洗漱好,正准备出门下楼。
那伙计冲进来,差点与他撞了一个满怀。
见那冒冒失失的伙计,万裕不悦的皱起眉头来:“大清早的,被鬼追了。”
那伙计心道:比鬼还可怕。
“掌柜的,不好了,不好了,咱们酒楼的大门又被围堵了。”
闻之,万裕脸色骤然一变,眉头骤然一紧,疾步走下楼去,站在门口,趴在门上,视线穿过门缝看向酒楼外。
这一看,万裕心情犹如吃了屎一般。
昨儿个,刚打发了一批刁民,今儿个,怎么又来一批刁民将万珍楼围了,如此下去,万珍楼还如何做生意。
“掌柜的,这可咋办?”
万裕正在想对策,伙计开口,问得他心烦,当下便对着那伙计吼:“你闭嘴,让我好好想想。”
此时此刻,万裕可算明白了,为何仙悦食府首先发的不是银卡,而是铁卡了,铁卡不值钱,就算免费发放,也吸引不了那些贫苦百姓,银卡却不同了,银卡是银子做的,可以当钱使,那些个穷疯了的刁民,遇到这种便宜,谁都想来捡一捡,所以,全都抓着他那句免费发放,跑来万珍楼。
此时此刻,不知万珍楼门前全是刁民,仙来居,迎客楼门前同样也是这般景象,应该说,今日这般景象,比昨日还要壮观一些。
万裕,魏茂林,薛才万全被这般壮观的景象吓得不敢开启酒楼大门,连三家酒楼的伙计们都不敢外出,全都守在门口,将大门抵得死死的,生生害怕那些刁民破门而入。
接连三日,万珍楼,仙来居,迎客楼闭门不做生意。
到第四日的时候,百姓依旧不散,队伍比前两日越发的壮观。
小福子趁着采买的功夫,每日都到三家酒楼去查探一番,第四日,见万珍楼,迎客楼,仙来居三家酒楼门前的队伍壮观得惊人,小福子觉得奇怪,急匆匆折回仙悦食府禀报。
“爷,楚姑娘,小的发现,每日围堵在万珍楼,仙来居,迎客楼门前的民众越来越多了。”
“这不是挺好的吗。”
想想万裕此刻焦头烂额的模样,九爷心里就畅快无比。
敢抢仙悦食府的生意,就是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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