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嫂一听像是在海中抓住了一块浮木,她紧握住白朝的手:
“白姑娘,你这话……”
白朝一手握着顾嫂家外门的把手,一手被顾嫂握紧,她看了看道:
“顾嫂,我这话没什么意思,就是让你别多想,有时候有些事情,都不是你我想象的那般简单,至少不像表面那样明明白白。”
顾嫂没明白,她只好举个例子,这个例子还跟顾嫂切身相关:
“你不是说,你梦境中的事只跟我说过么?汪俊波先生、汪老先生及公安局里,你都没有提到,对不对?”
顾嫂重重点头:“对!”
白朝道:“你不说,是因为你觉得这梦跟汪俊涛的死没什么关系,最多只是半夜把你惊醒,促使你提早发现汪俊涛先生之死的起因,它并不是主要的因素,所以你觉得说与不说都没差,而你跟我说,不过是因为我问到了,我问细了,你躲不过了,你才回忆起来跟我细说,是不是?”
顾嫂回:“是……”
“那么同样道理,汪俊涛先生的死到底简不简单,其中牵涉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会像你一样,经历了一件或多件与汪俊涛先生有关的事情,但自觉不重要,因此并不会提及,也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觉得没必要主动说出来,只有当像我当面问起了,他们或许才会说出来,而说出来之后,这些看似没丝毫关联的事情会不会就是造成汪俊涛先生之死的关健呢?”白朝问完,便看顾嫂的反应。
顾嫂摇了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对,你怎么会知道?”白朝要的便是顾嫂的这句话,“你不会知道,我也同样不会预知,那么从昨夜困住你到此时此刻的那个想法,你觉得还重要么?”
顾嫂好像有些明白了:“重要,但也不是最重要的了……”
所幸她说了半天没白说,白朝微笑:
“对,你的想法其实重要,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真相,是汪俊涛先生到底是意外死的,还是被人谋杀的,这个真相才是最重要的。”
顾嫂听着,她看着白朝,握着白朝的手在听到“谋杀”二字时蓦地收紧了些。
白朝感受到了,她与顾嫂四目相对,用诱导的语气问顾嫂:
“你也觉得汪俊涛先生不是死于意外?”
顾嫂出奇地顺从,她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白朝再问:“为什么?”
为什么?
顾嫂其实没想过这个为什么,她就纯粹认为明明会水且水性甚佳的汪俊涛不可能死于溺亡,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那个梦,我跟你说的那个噩梦,后来我想了又想,也许它不是噩梦,它是小汪先生死后托梦给我,他想要告诉我,让我去把他从冰冷的水里捞上来的托梦……”
而她半夜惊醒的时间,是凌晨一点多钟,也就是在汪俊涛淹死后不久。
她说:“还有梦中的黑手,我觉得……那一定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