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一封,一年十二个月,十二年便足有一百四十四封信。
一百多封信,满满装了五斗柜的一格。
关文豪去找了个小空纸箱来,把所有封装进箱子里,并用胶纸封好交给白朝。
小纸箱不大,信封也很轻,白朝抱起来毫不费力。
关迈没有跟出来,他送她送到门口:
“你放心,我爸这边我会继续做思想工作的,一定让他说出为什么提起什么二代的原因。”
白朝点头:“好!”
关文豪眼落在她手上捧着的小纸箱上:“等你全部看完了,也没什么用了……”
白朝明白他意思:“我会还它完好如初地还回来。”
那一百多封信,他一封也还没看过,关文豪其实很想看看:
“那就麻烦你了!”
………………
回到租住的三层民楼里,白朝立刻拆开信来看,昌南也坐在一边帮着拆看。
两人足看到日暮,也没看完。
直到夜里十点全部拆看完,却是没收获什么有用的信息,连关文进丢的钥匙扣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丢的也没提及。
昌南说:“这关文进不会真连钥匙扣这个关健,也不记得了吧?”
白朝放下手上最后的一封信:“看来我们有必要立刻到监狱走一趟了。”
昌南同意:“至于蔡青这边,我已经找到线索,不过还得亲自去确认一趟,那边我没什么朋友,无法托他们替我走一趟确认,所以监狱那边,我就无法陪着你去了。”
白朝表示没事儿,她自已去便可。
隔日,两人分头行动。
一人去了与海城相距甚远的烟台镇找蔡青下落,一人到青山监狱探望和守志与关文进。
青山监狱四面环海,是座海中监狱。
坐着警船靠岸时,白朝看到许多早她一步到青山监狱的家属,手中或多或少提着东西,吃的用的消谴的都有。
再看自已两手空空,她还真有点儿不好意思。
先见了和守志。
两人坐在探监室里,相对无言。
白朝说:“我好不容易进来一趟,光办相关手续流程就费了不少时间,而这次探监时间却只半小时……和守志,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她来前看过和守志十八岁时的照片,很阳光活泼的一个大男孩儿,可眼前这一个和守志,已是而立之年,照片中那眼里掩也掩不住的阳光再也看不到,而是满目忧愁。
和守志终于看了她一眼:“你说,你是我姐委托来的,那我姐……她为什么不自已来?”
他声音沙哑,有着难以抑制的浓浓失望与哽咽。
“你姐不是不想来。”而是来了怕吓到你,这话白朝没说出来,她寻了个旁的理由:“她在努力赚钱,在拼命地赚钱,这些年她一直不停地上诉,即便败诉了,她也不放弃,而这些都需要钱。”
既是个真实的原因,也是个足以替和觅荷怕和守志看到她的苍老而心生愧疚的最好挡箭牌。
和守志瞬间泪流了出来。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她干这一行,却见多了不少男儿眼中泛泪,甚至嚎然大哭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