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提步往正西方的前路迈进,边走边示意他跟上,说:
“能把好好的人弄成活尸的人,怕什么黑寡妇?大概黑寡妇的毒还没活尸所中病毒的百分之一。”
这话也对。
赵鸣歌想起另一个疑问:“他们饲养黑寡妇做什么?还有,要繁殖肯定得有雌性黑寡妇,又在哪儿?”
白朝看他一眼,迅速又掩下眼里的狐疑,放慢脚步与他并肩走着:
“他们?你认为这无回谷的肇事者不止一人?”
她还没跟他说起她被围攻的事情,只提到男尸、黑指环、雄性黑寡妇,及关于找回麦梁生的关健胎记,并无提及其他。
赵鸣歌没什么异状,他回想着他和钟益、魏子朗这一年里坚守在谷口的情景,颇为谓叹:
“整整一年了,我和子朗跟着队长辞了公职,长驻于谷口,想着各种办法的同时,我们也绞尽脑汁探听所有无回谷的事情,连那些鬼神之说也没放过,意图从中找出些真实的蛛丝马迹来,尽快能找到可以安全进入无回谷的法子。”
他自嘲笑了下:“现今想想,真是愚昧得可以,查得更多,探得再深,光想不做未有证实,能有什么用处?”
白朝总结:“所以从长达一年的各方打探,你们觉得在无回谷里害得搜寻队几近全军覆没的人不止一个,而是很多?”
赵鸣歌点头:“确切来说,是类似于一个组织,一方势力。”
白朝有些不满意地挑起了眉:“之前互换消息的时候,你们可没有提及这一点。”
赵鸣歌苦笑:“那个时候,队长极不赞同你独自进谷,所以没想细说,总觉得应该可以阻止你,那么说与不说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没想她说到做到,根本就不听人劝,两个帐营余下五人合力劝她,也没能劝动她更改决定。
且当夜她便主动找了钟益,问钟益一些当初他们搜寻队进谷里的所遇所见所闻。
赵鸣歌接着说:“你大概不知道,那晚你走后,队长就跟我们说,你是进谷进定了,那么尽我们所能能帮到你的,我们一定得帮。随后就在当晚,队长主画,我和子朗从旁补充,连夜给你画了一张无回谷前边缘部分的地图。没想隔日一早给你送去,队长还是去晚了,昌先生早就送着你进了谷。”
白朝点头:“哦。”
赵鸣歌见她没什么在意的,想着那张他们三人连夜画的地图,有些无力地自我吐槽:
“其实晚了也没事儿,那地图仅画了无回谷边缘,到中部那片浓雾前便断了,而且谷里边缘我们其实也没全探完,实在是大得很,又处处险境,步步为营,当时队长以我们的安全为重,并不赞同四散去探地形。”
直到走到那片中部浓雾前,钟益才意识到再不放手一搏,他们搜寻队这一次的行动便只能以失败告终。
却未曾想,就这么放手一搏,后果极为惨烈。
钟益自责到死,他和魏子朗陪着钟益驻守谷口一年,到头来仍是举步维艰,毫无进展。
倘若无白朝、昌南、金大吕的到来,她的坚持已见独自进谷,这僵局才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