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身后就有人匆匆地走了过来,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结果,一看这种情况,登时就是眼前一黑,险些昏倒过去。
“吴秦,你个王八蛋,把枪给我放下!”那个跟赵起业年纪差不多少的中年人几步就冲了过来,狂吼了一声,一把就抓住了吴秦的枪,上去就是一脚,正踹在吴秦的小肚子上,登时就把吴秦踹趴下了。
吴秦捂着小肚子同样暴怒,刚要狂吼一声,“他们都是同案犯,把他们给我抓起来!”可是刚一抬头,登时就傻在了那里,嘴唇都哆嗦了,“汪,汪书记?”
只见他对面正站着一个人,身材不高,十分结实,正是坎途县的政法委书记汪全友。他也是刚刚由公安局长的位置上提拔上来的副处级领导。他也是赵起业的同学,今天就是他做东,来宴请几个南方回来探亲的同学,没想到,却好死不死,被一个下属弄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来,登时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要知道,他能有今天的这个位置,完全就是赵起业将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于这个同学兼上级领导,他是感因戴德。可是没想到,手下的人忒地不争气,居然用枪指着赵起业的脑门子,这他妈倒底是谁活拧了啊?!
“汪你妈个蛋,来人,把他给抓起来!”汪全友暴吼了一声道,身后的几个警察早就看傻了,虽然他们不认识市委书记赵起业,可是他们的直属领导,也是坎途县公检法的一哥汪全友汪书记,他们又怎么可能不认识?要知道,汪全友足足给他们当了六年的局长啊!
一听汪书记下了命令,一群人根本就不用过脑子,反过来,三下五除二,直接就将吴秦抹肩头拢二背逮了起来,直接上了拷子,拷在了那里。
“汪全友,这就是你们坎途县的警察?这就是你所谓的平安坎途?连吃个饭居然都警察直接开枪抓人,倒底还有没有国法?倒底还有没有党纪?”赵起业两眼喷火,向着汪全友狂吼道。
“起业,啊不不不,书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或许,或许是他们真的在执行公务。”汪全友满脑门子都是汗水,不停地咽着唾沫道。
“对对对,我们就是在执行公务,我们不是随便开枪的,他们拒捕,还袭警,我就是被他们打伤了嘴巴的,这才被逼无奈开枪的。”吴秦的酒也醒了一半,立马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为自己辩解减轻罪责的天大的机会,赶紧在那里叫道。
赵起业眼睛就立了起来,因为过于愤怒眼珠子都变得通红了起来,“执行公务?哈哈,好啊,你抓人的拘捕证在哪里?为什么你执行公务的时候满身酒气?而你执行公务时,就可以随意开枪并且拿枪指着与此事无关的人的脑袋说话吗?错非是我,如果换做旁人,是不是也要一并被你抓到警局里去严刑拷打了?”赵起业因为过度愤怒,脸色铁青一片,都已经开始变开形了,他指着自己额上犹自还留着的那个被枪管顶出来的红印子,暴吼道。
“我……”吴秦这回酒全都醒了,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无言以对。能把县里的政法委书记都骂得狗血喷头,并且敢在他开枪的时候直接冲上来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搞不好就是哪个大官儿下来微服私访了,真他妈点儿背啊,居然让他给撞上了。
现在吴秦心底下悔得要死。这不眼看到来到年了么,他正跟几个下属在上班时间借着查案子就偷偷地溜了出去,准备喝个小酒,一会儿再打个麻将什么的娱乐娱乐。结果可倒好,自己的老婆哭嚎着打来了电话,说自己的姐夫林辉被人家砍了手了,现在还大摇大摆在馆子里喝酒呢。
他当时就是怒从心头起,借着酒劲,拎着枪就带着自己队里喝酒的几个警察出去了。正因为是自己的连襟被砍了手,所以他才这样暴怒,就连给他上贡了不少的李柱说话都不好使,他这完全是公器私用替亲戚出头来了。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这个头,怎么如此的难出啊!看样子,搞不好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了。
想到这里,索性心一横,不管你对方是谁,也不管办案方式倒底是对还是错,反正现在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就咬死了就是办案来的,他确定对面的那几个人就是砍了连襟手的人,只要咬死这一点儿,就算对方是再大的官,也得按照道理行事,包庇不了什么。如果这件事情真的能够坐实,那自己就没什么大事儿,最多就是个办案手段过激而已。
当下,他就嚎叫了起来,“汪书记,还有这位领导,我真是冤枉的啊,这几个人,就在一个小时以前,光天化日之下,以极其残忍的手段砍掉了两个人的手,那两个人,一个是来我们敬远县投资的外地投资商,另外一个是我们本地的企业家,我也是一时义愤,见他们行凶之后居然如此淡定还敢拒捕,才开的枪啊!领导,我相信你们绝对不是偏袒罪犯的人,无论如何,先让我把他们抓起来,具体怎么回事,自然就清楚得很了。”吴秦嚎叫着拼命地为自己鸣冤。
“什么?”那边的汪全友也是吃了一惊,倒是没有想到居然在自己的辖区内发生了这样残忍的恶性刑事案件,登时就皱起了眉头,小意地望着赵起业,喏喏地,倒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定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