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国历来和岭南不睦,边境一年都会骚乱个好几次,所以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这次不同的是,钦州那边竟然传来消息,岭南那边的主事守将连镇兴就在几日前失踪了。
此时外面已经传言纷飞,说他被暗害的有,甚至说他已经叛国的都有。
这事又很快扯到了不久前钦州知州谭应年和李朝国三王子暗中往来,后被定了叛国罪一事。
已经有人暗中说那事不过是黑吃黑,是谭应年手伸到了榷场,触碰了连镇兴的利益,这才被连镇兴给假捏罪证诬陷了云云。
流言都已经传到了王城,可见钦州那边的形势多么混乱。可jūn_duì 里最忌讳没有主将,下面各自为营,因此岭南王便紧急命令萧烨亲自带人去钦州解决了这事。
连镇兴是萧烨的人,此时王城中其他人过去一来未必镇得住场子,二来若是有什么其他心思,更是乱中添乱。
所有事情似乎理所当然,也各有缘由,但安槿却觉得这些事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怪异,总感觉像是有什么看不出来的联系似的。
萧烨收到消息翌日就要出发去钦州边境,当日和岭南王谈过后,便一直在书房和不同人议事。
等见完最后一拨人,已是亥时,他回到房中,就见安槿裹着被子坐在了软塌上还在等着他。
萧烨见她这样坐着,原先还严肃着的心情瞬时便都飞走了,他上前坐到她身旁,连人带被子的抱到了怀中,道:“槿儿,如何还不睡?”
不过是顺口的一句话,安槿自然不会回答他,只侧了头看他,看他**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下来,身上的冷意也慢慢融了几分,这才开口问道:“阿烨,这次的事真的只是同往日一般的边境纠纷吗?你有没有收到什么其他消息?还有那连将军是怎么回事?”
萧烨的手只微微顿了顿,便很快握住了她的手,低头看她的手指抓了抓他的手,才露出了些笑意。
他并没有看她,仍是看着她在自己手心里的手语气莫测道:“槿儿,不要担心,那边早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那些乱相不过是他们想看,我便顺着他们的意让他们看到罢了。他们想借此机会逼我过去,那我就去看看好了。”
安槿皱了皱眉,她道:“阿烨,事总有意外,我总觉得这次事情有点古怪。他们既然用各种手段暗害过你多次,这次可能是最后机会,肯定会用尽手段。始终你在明,他们在暗。”
他略抬了头看她,看她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酸软。他知道她,无论她自己遇到什么困难和问题,她总是乐呵呵从不担心惧怕的去做,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这般担忧的模样。
大概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觉察到这一点的萧烨心里很高兴,那心酸软得如同要化开了一般,不过他却不舍得她这样担心。
他亲了亲她的侧额,柔声道:“没事,在明的只是我这个人而已,后面我都安排好了。你放心,他们当年在我小的时候就没能杀了我,现在的那些手段更不能奈我何。”
他还想说“你只需在王府安心等我回来就是”,可是王府现在这样的情况,这话他却是说不出口的。
到了嘴边的话反是:“槿儿,你说的对,这次可能是他们最后能做的谋算。钦州那边jūn_duì 里都是我的人,他们搅不起多大的风浪。反是这王城,白氏和白家毕竟经营多年,这次他们用计让我去了钦州,怕是会在王城做些什么。”
“你记住出入都要小心,一定要带着采枝和我给你安排的暗卫,还有王府的人,虽然父王和母妃清了多次,但肯定还有隐藏得比较深的钉子,这次,他们怕是要孤注一掷了。”
尤其是现在岭南王病重。
作者有话要说: 清道光《晉江縣誌》載,晉江之名「以晉南渡時,衣冠避此者多沿江而居,故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