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儿,怎么回事?
她还在皱着眉,长乐郡主便开口了。
“母妃,您是打算要怎么替长乐谋划这件事呢?是要把阮氏害了?还是逼着世子把她给休了?还是让她给我直接让位,她做侧妃,我做正妃?”
她说“阮氏”两个字时,语音特别怪怪的,像是咬着了什么东西似的。
“不,她是大齐皇帝赐的婚,在您眼里,她再怎么身份低贱,可也是大齐皇帝赐的婚,可是没法休,没法活着让位的。所以您是要为了谋那个位置,把她杀了吗?怎么杀啊?是说她与人通奸让岭南王和世子把他给杀了,还是直接下毒毒死她?”
她说的又急又快,语音悲愤,不过此时她和清恵长郡主倒是都没注意,她话中说岭南王和世子的时候,说的便是“岭南王和世子”而非“舅舅和表哥”。
清恵长郡主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她怎么觉得长乐说着说着一股魔怔的样子,就算自己心里想什么,谋算什么,需要她这样直白,用这样的语气说出来吗?
“长乐!你这是怎么了?这些事母妃自会替你谋划,你无需参合,只要好好养着自己的身子就行了!”
清恵长郡主有些不自在的斥道。
长乐心里冷哼了声,抿了抿唇,对着清恵长郡主就道:“不,母妃,不必了。我告诉您,我不喜欢世子,不喜欢岭南。若说起来,我还要喜欢顺宁郡主多过喜欢世子。”
“母妃若是为着替我谋划那个位置做了什么,我便会请求姑母,去信皇伯父,接我回京都,再也不回岭南了。我,一点也不喜欢岭南,一点也不愿意成为什么岭南王妃。”
说完,便施了一个屈膝礼,背脊挺直的转身离去了。
清恵长郡主看着她离去的瘦弱却带了些决绝的背影,张了嘴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她直觉就想骂她“孽女”,可是看着她的背影,想着今日她的一系列的行为,那话就跟卡在了喉咙里面一般,无法说出来。
可是,她的女儿,怎么能够不喜欢岭南,不喜欢融入了她的骨髓的岭南?
***
安槿和萧烨陪着昌华长公主先去了华羲殿,原本是想着陪着昌华长公主一起守岁的,不想他们进了华羲殿,竟发现岭南王也在那里。
不待昌华长公主说什么,岭南王就直接开口让他们俩回景和殿了,安槿还有些犹豫,萧烨就直接黑着脸拖了她走了。
回到景和殿,安槿看萧烨身上还冒着冷气,让人上了些小菜点心,就邀了他一起吃,刚刚那顿年夜饭,着实是什么有滋味的也没入口。
安槿猜测他是不待见岭南王,可父母之事也好干涉,所以只能自己心里郁闷。
安槿也不去问岭南王和昌华长公主的事,想了想,就转了话题问回长乐郡主身上。
她总觉得长乐郡主身上有什么东西很违和,今日这番行为动作也怎么思量都有点让人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她问萧烨道:“阿烨,你有没有觉着长乐今日怪怪的,我跟她接触不多,往日里她都是怎样的?还有你姑母,在母妃和白侧妃之间,她的态度到底如何?”
反正这些时日,清恵长郡主的态度就像雾里看花,暂时是没看出什么的。
萧烨抽回心神,瞅了瞅桌上的饭菜,便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侍女,不多会,便又有几份炖汤补品什么的端了上来,看得安槿眼睛直抽抽,却也只撇了撇嘴,没多说什么。
萧烨看着安槿一勺一勺的慢慢喝着汤,这才道:“我和长乐接触也不多,她三年前跟着姑母回岭南,那时身体真的很差,是让药吊着养了一年多才好些的。之后她也是住在交州的温泉庄子上,很少过来王府。”
“今日她这番,的确出人意料。”
他没有跟安槿说的是,他总觉得不知何时开始,长乐对着他,似乎总有一股隐隐的敌意,也根本不愿意跟他有丝毫的接触。
他对此的猜测是,怕是他姑母清恵长郡主跟长□□露过,想将她嫁给自己的意思,而她对此不乐意,所以才会对自己有抵触的情绪。
“不过萧珉也真是活的腻了,竟敢什么话都说,哼,打一巴掌还是轻的。”
她既然这般的想姐妹同侍一夫,不如将来他就让她试试这滋味吧。
这句话太过阴暗,他自然没对着安槿说出来。
“至于姑母,槿儿,你不必跟她太过亲近,她心思狠辣果决,一旦想要做些什么都不择手段,还自认为自己什么都是对的。我怕她对你不利。”
她还总是一副岭南王府是她的王府一般,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而他母妃也是高傲的性子,以前不住在一起便也罢了,一起住在王府,再加上白侧妃,这王府内宅简直就跟三国鼎立一般。
安槿点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还有长乐对着自己的态度,不能说不是友善,可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看着自己的时候总像是在想着什么似的。
心里想着这些,今日是除夕,却不准备再继续和萧烨说这事,而是两人吃了些东西,便又翻了那木质战船模型出来,一起一点一点的如同砌积木一般砌着,打发着这守岁的时间。
而第二日,安槿便召了采枝询问有关这长乐郡主的事,以及近些日子她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终于到4月了,求求求营养液,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