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居士一介平民,太医院等重地,怎能说进便进。”
黎幕旬讥讽扯起嘴角,目光浕冷。
苏迷几不可察挑眉,宛然轻笑:“大伯言谈举止间,对王上关怀备至,想来与王上很是熟知,怎会进不了王宫内院呢?”
黎幕旬沉默,瑞凤眼眸微眯,却未答。
“黎居士与本王,曾见数面,亦师亦友,却还未进过王宫。”
帝胤突然出声,视线落在深绯潮湿衣衫上,深邃眉眼倏皱,伸手扯了件绸缎锦帛,披在她身上,握拳清咳了几声:“本王觉得有些不适,尽快回宫罢。”
男人近乎维护的口吻,令苏迷微微不悦。
复杂酸涩之感,顿时充斥心房,难以言喻的莫名情感,在心里渐渐发了芽。
而作为当事人,苏迷却丝毫不知,只是紧抿着唇角,颔首应承道:“是。”
仅此一字,再无其他。
帝胤心中紧了紧,如雾缥缈深眸,在她面上打量片刻,红誘唇角却轻勾一抹惑人弧度,似乎很是愉-悦。
黎幕旬观察入微,将两人尽数捕捉眼底,浓眉紧蹙而起。
稍稍启唇,一道幽深眸光,与他四目相对,便听到帝胤淡然出声道:“既然黎居士还需考虑,那本王下回再来,不送了。”
这话里意思,明显是驱赶他离开。
黎幕旬深深望他一眼,闪身跳下马车,径自进了山门。
“回宫。”
帝胤一声令下,马车渐行。
“小-姐,小-姐。”
马车外,突然传来彩蝶的声音。
苏迷这次得了教训,半爬行至窗边,撩起了幔帘:“你先回府,我晚点便回去,若有人问起,你直说便是。”
嘱咐妥当后,刚放下幔帘,察觉一道视线,不慌不忙从身上离开。
苏迷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帝胤,半蹙眉眼,却未说话。
重新坐回一侧,眼见两人衣襟皆湿,苏迷环视一圈,除了身上数米绸缎锦帛,再无其他遮寒之物。
她思虑一瞬,将绸缎锦帛扯下,盖在他身上:“王上体虚,不能着凉。”
体虚?
只是两字,便令帝胤皱了眉:“本王虽自小病弱,但身子不虚。”
苏迷抿了抿唇角,想到他方才走几步,便有些喘的情形,本想怼他几句,却忌惮他的身份,又断然收回了念头,顺着他说道:“是,王上不虚,只是病弱,臣女口误了。”
这等奉承言语,帝胤听的太多,自然能听得出,她不是出自本意。
俊美无双的容颜,微微沉了沉,却在稍稍克制后,又缓了缓,下刻便清咳几声,神色颓靡摁了摁眉心,似有些疲惫之意。
“王上可是哪里不舒服?”苏迷关切问道。
帝胤不说话,摇了摇头,但那过分苍白的脸色,却让苏迷看着莫名心疼。
她不可控的走上前,扣住他的手腕,开始诊脉。
结果发现他,脉象细若游丝,显然是被剧毒伤及根本,严重亏损精气神。
这不是体虚,又是什么?
苏迷撇撇嘴,垂眼望着精雕细琢的侧颜,突然响起系统059的话,却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开心。
思至此,她下意识开始套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