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杨带着全副武装的昭王府亲卫,突兀地出现在这次宴会上。
他不是来赴宴的,当然圆子也从未给过他任何请柬。
毕竟萧家没有适龄当嫁的女子,萧杨本人自从脸部受伤之后也变得古怪生硬,轻易不出现在荣京的社交圈里。
若是圆子给他请柬,试图与他结交,反而显得可疑且生硬。
萧杨是来抓人的。
他带着人不打任何招呼,直接冲入宴席场所,再将可怜绝望的当事人按翻在地,封住嘴,五花大绑拖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不敢出声,因为他们害怕下一个被抓的人就是自己。
这个时候,圆子越过众人,以不知天高地厚、愣头青的方式出现了。
他拦住萧杨,先礼后兵:“这位将军,请问尊姓大名?”
因为容貌被毁的缘故,萧杨对这个长得过分好看的年轻人十分厌恶,他懒得理睬,直接伸手想把圆子推开。
第一下,没推开,边陲来的土财主暴发户纹丝不动。
第二下,用尽全力,还是没推开。
萧杨眯起眼睛,认真打量圆子:“你是何人?竟敢拦我的路?你是想要阻止昭王府抓捕逆贼吗?”
圆子微笑着向他行礼:“在下刘向,三等子爵,并不是想要拦住将军的路,也非是想要阻止昭王府抓捕逆贼。只是您抓的这位大人,乃是在下请的客人。
他到我这里赴宴,却被带走,其家眷必然会问在下要人。因此,还请将军示下,您姓甚名谁,为何而来,带他到哪里去,在下也好给其家眷一个说法。”
萧杨冷笑一声:“本将军姓萧名杨,此人涉嫌谋逆,你让他的家眷来找我就是了!”
他试图绕开圆子往外走,圆子横跨一步拦住了他:“将军请留步。”
“呛啷”一声,锋利的长刀横在圆子的脖子上,萧杨冷笑道:“你找死!”
圆子摊开手,表示自己并没有恶意:“将军息怒,我不过是想请您喝一杯,交个朋友而已,何必动刀动枪,伤了和气?”
他看向新认识的酒肉朋友们:“多个朋友多条路,你们说是不是?”
酒肉朋友们没人理他,全都吓得脸嘴发白,瑟瑟发抖,恨不得自己不在现场。
萧杨看到这一幕,不由心生感慨,嗤笑道:“看见了没有?和你在一起吃喝玩乐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没有一个人提醒你,我是惹不得的。他们无情无义,鲜廉寡耻,只求保全自己,不顾他人死活。奉劝你,这种人还是少来往的好,别浪费钱财和精力!”
圆子暗道,这萧杨倒是个心里明白的人,难怪禾苗落在他手里,这么多人一直找不到她的下落。
他微笑着再给萧杨行了一礼:“将军真知灼见,在下受教了。不过在下只是一个捐来的三等子爵,并无实职在身,不和这些人交往,又能和什么人交往呢?真正的君子和英才不肯理我呀。”
白吃白喝、一直把他当成笑话看的那些人全都变了脸色。
有人面有愧色,有人则愤愤不平,觉得圆子这话说错了,可是他们不敢惹萧杨,只好把这愤怒藏在心底,冷哼一声,借机甩袖离开。
圆子也不拦他们,笑眯眯地端来一杯酒,请萧杨喝:“请将军满饮此酒,就当是在下感谢您的提醒好了。”
萧杨盯了他半晌,一口饮尽杯中之酒,长刀掷出,恰好插在离开之人面前,冷声道:“逆贼尚未清查干净,但凡想要离开的,都以逆贼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