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良心发现,拉住白洛洛:“是我不好,我不该这样任性。”
白洛洛叹了口气:“我是很生气的,很想揍你,可你爹舍不得呀……”
“偏心,要是我们,早就被吊打了。”何小三又添了一句。
禾苗羞愧得不行了,再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满脸病容,十分虚弱的何蓑衣,眼泪在眼眶里直转悠。
“把你爹叫醒吧。”白洛洛见到达效果,背着禾苗悄悄给两个儿子使眼色,表示做得不错,稍后有奖励。
禾苗轻言细语地呼叫何蓑衣,何蓑衣虚弱地睁开眼,虚弱地一笑:“哟,能得我闺女亲手熬粥,爹真有福气呀。”
禾苗除了羞愧还是羞愧。
外面响起锣鼓声,士兵招呼大家去听陈韫说书讲故事。
何小二、何小三坐不住,抓耳挠腮,直往外睃,何蓑衣道:“想去就去。”
那兄弟俩立刻手牵着手跑了出去,白洛洛也是魂不守舍:“一路尽听这个烟波阁主人的故事,还看过一场戏,心里记挂着臭丫头,没来得及看完,一直想知道结局。”
何蓑衣失笑:“去,去,去,都去!禾苗也去!”
白洛洛说:“可是我担心你呀,你病着呢。”
禾苗自告奋勇:“我守着爹爹,娘去看着弟弟,别让他们顽皮。”
白洛洛跟何蓑衣再使个眼色,假意推脱两下才去了。
禾苗看管着何蓑衣不让他多吃:“虽然是粥,但爹爹胃疼,也不好多吃的。”
何蓑衣好生后悔,他真的饿了,而且天气炎热,这清粥小菜十分合胃口,吃了一碗还想吃二碗。
为了闺女,为了闺女,他默念着,说:“好,听你的,你弟弟们还小呢,禾苗也没嫁人,爹得养好身体,多活几年。不然啊,只怕你娘立刻就垮了。”
禾苗感到压力十分巨大,同时自己非常重要,娘是靠不住的,万一爹有啥事,全家的重担都要落到她身上。
她托着腮,看到何蓑衣鬓边的灰白头发,轻声问道:“爹爹为什么一直对我这样好呢?我犯错也不打骂的,做什么都对。”
何蓑衣冲她挤挤眼睛:“因为禾苗本来就是个好姑娘呀,我舍不得。”
“爹……”禾苗抱着他的手臂,将头埋到他的胸前,眼睛湿润了,只觉得不管他提出什么要求,她此刻都会答应他。
圆子站在门口,看到这么一幅场景,想想就没打扰这fù_nǚ 俩,而是回去让人精心准备柔软美味的吃食,还有治疗胃病的良药。
安排好之后回到校场与众将士同乐,见白洛洛mǔ_zǐ 三人坐在人群里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全不怕太阳曝晒,不由失笑,果然是一家子。
恭恭敬敬把人请到帐篷里坐下,和白洛洛套近乎:“这么多年过去了,伯母还是从前的样子,一点没变。”
白洛洛沾沾自喜地摸摸脸,口是心非地谦虚:“老啦……”
圆子道:“一点不老,风华正茂。”
一旁讲故事的陈韫气愤,真不要脸,这就讨好上了,又不是你的丈母娘。
只听白洛洛话锋一转:“我是风华正茂,禾苗又是什么呢?”
陈韫得意,原来是来找茬的,坐等丈母娘挤兑假面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