颛臾王皱着眉头看了看钟欣然,也走了。
偌大的庭院里,瞬间只剩下了钟欣然和留下来处理她的李安仁,她又燃起了希望,只要找到皇太女,就一定会得救的。
她装作手脚抽搐要死的样子,勾得李安仁靠近,抓住机会对李安仁施展摄魂术。
然而李安仁却是一把擒住她的下颌,利索地抽出一把匕首,抵住她的眼睛,用力刺入。
钟欣然痛得满地打滚,无声惨叫,只听到李安仁冷冰冰地道:“大郦律,以昆仑殿邪术害人者,当除去恶根。”
昆仑殿以摄魂术害人,恶根便是眼睛。
以大郦律,刺瞎眼睛算是不轻不重的惩罚,李安仁并不算得滥用私刑。
李安仁沉着冷静地在钟欣然的衣服上擦干净匕首,从她身上跨过,离开。
痛,绝望,还有身体内部燃烧的邪火,钟欣然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害怕绝望过。
终于,有人来到她身边,她猛地上前抱住对方的脚,“救我……”她无声地央求,一只冰凉的手捏住她的脸,她听见魏紫昭“啧”了一声,说:“真可怜,这男人真是铁石心肠。”
“救我……”她再次央求,事情因魏紫昭而起,快些找个好大夫,也许还能保住她的眼睛。
人却挨了狠狠一脚,痛得趴到地上,魏紫昭冷冷地道:“把蛊母搜出来。”
“不,不,你答应过我的……”钟欣然很想喊出来,然而喊不出来,有人按住她,很快把她贴身藏着的蛊母搜走——
她为了防止慕夕害她,不得不随身带着蛊母,现在却是轻而易举被搜走了,她这才惊觉,其实这件事,从她答应魏紫昭开始,就是与虎谋皮,是死局。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钟欣然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只听魏紫昭道:“找人给她止血,把她关起来,本宫答应过慕夕,要把她交给他料理出气的。”
她体内的催情秘药起了作用,她控制不住地扭动起来,看得周围的男人热血沸腾。
魏紫昭厌憎地道:“没用的东西,这么好的条件却混到这种地步,也真是够蠢。把她关起来,事成之后丢给慕夕。”
钟欣然一阵绝望,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么?
忽然,女官疾步而入,取出一卷信纸递过去:“主上,国内来的急件。”
魏紫昭打开一看,脸色大变,随即大发雷霆。
她临行前分明与父皇说得好好的,平衡郦国与东岭的势力,挑动这两国内斗消耗战力,等到差不多了再一举歼灭,扩大靖中的版图,为什么突然就变卦了?
一定是贵妃那个贱人和她生的贱种在捣鬼,不然母后怎会突然病危?
女官连忙劝她:“主上,无功而返是下策,抗旨也是下策,皇后娘娘那里更是不能出事,当务之急是赶紧商量对策。”
魏紫昭冷笑:“以为这样就能拿捏我,我就没办法了吗?不,我偏生要杀出一条血路来!收拾行李!”
女官连忙安排人收拾行李,不忘让人把钟欣然抬下去关起来,以免她的丑态影响到魏紫昭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