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朔站在那里,看着锦画痛哭流涕,一直看了许久,直到锦画哭得累了,渐渐止住了哭声,无力的伏倒在桌子上。”锦画笑着说,目光里还是难以遮掩暗淡。
“锦画小姐,有何打算?”
“一个被休离的女子,能有什么打算。我不会回到君家,我会去外面看看,天大地大,终究有我的容身之所。”锦画站起来,往外走。
“锦画小姐!”东朔跟上来。
锦画回头一笑,“你是长倾哥哥身边的暗卫,不该跟着我的。”
“我……”东朔低下头,小声说,“你一个女子,能去哪里。我去跟王爷说,王爷会留你下来。”
锦画的手里还捏着那封休书,忽然就想打开看一看,里面说了她什么七出之罪,来休离她。
没想到信里,没有写任何罪责,只有一句话,深入眼帘。
“放你去追寻,更好的天空。”
就只这么一句话,笔迹很硬朗,可见真挚。
锦画笑起来,将信件小心折叠起来,丢了信封,唯独留下这句话,放在怀中。
“长倾哥哥的祝福,不能辜负。虽然还不知道我的天空在哪里,我会尽量去追寻。”她淡淡地笑着,精致的小脸上,不再有悲伤的痕迹,反而多了些长大了的光彩耀人。
东朔唇角抿动,想要说什么,却难以启齿,“我……”
“你要说什么?”锦画歪着头,耐心等待东朔的下文,可等了半天东朔也没有说出口。
“你到底要说什么?要说就快说,我可是要走了。”
东朔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天都黑了,能去哪里?还是暂住一晚,明日再做打算吧!”
锦画噗嗤笑了,“你憋了半天就说这句话呀?我还有家的,我弟弟还在君家,我们君家还有人,我也有地方去。我会先回家。”
“我送你!”东朔赶紧说。
“不用了,一个人来,一个人走。”
“天色都黑了,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这话就奇怪了,我一个人就一个人走,再不济还有车夫,你是长倾哥哥的暗卫,跟着我算什么事。”
东朔被锦画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可锦画走在前面,他还是跟在后面。
等到了摄政王府的门口,锦画站住脚步回头看着东朔,“你非要跟着我吗?”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你不放心?”锦画品味一下这句话,就问了,“你是代替长倾哥哥不放心?还是因为你自己不放心?”
“我……”他艰难吐出一个字。
“你为何不放心我?”锦画还是想不通,“你不是除了长倾哥哥,其余的人都不放在心上吗?”
“我……”东朔忽然就红了脸,低下头,不做声。
锦画哭笑不得,一时间因为和东朔的言谈,也忘记了休书的悲伤。
“你要跟着随便你,到了君府,就不要再跟着我了。”
“嗯,送你到君府,我便回来。”东朔道。
锦画也不再阻止,提裙出了摄政王府的大门,站在门口,久久没有走下台阶。她的身体好像在这个瞬间僵硬了,终究还是缓缓回头,看向王府门口上金光熠熠的几个大字。
摄政王府。
这一次的离去,便是永别了,彻底离开了这里,再也不是长倾哥哥的女人,也不再是王府里的小小孺人,她将和摄政王府彻底划清了界限。
即便还有一丝联系,那也是和长倾哥哥的血亲之情。
东朔就陪着锦画在王府门口站着,一直站了许久,知道青莲来回话,“锦画小姐,王爷说了,小姐可以继续留在王府里,不必离去。王爷还说,锦画小姐,还是他的妹妹。”
锦画摇摇头,只回了两个字,便大步走下台阶。
“不了。”
要走的,终究会走,何必留下来。
东朔跟着锦画,一路往君府走,路上俩人都一言不发。
一直到了君府门口,锦画下车,站在门口小声问了东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