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歌脸色一沉,绷紧的神经也松懈下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原来是这般!
屋里传来肖秋柏低沉又有些僵硬的宽慰,“已经处理掉了,到时候买点药粉洒在墙角。”
夏侯云歌回身坐在摇椅上,正要问范大爷刚才想说什么,范大爷对屋里方向瞪了一眼,一摔袖子,哼了一声气囔囔地走了。
“小相公还真忙!”
“诶!”夏侯云歌想呼唤,范大爷已将院门摔紧。望着摇晃的院门,摇摇头。
这老人家,当真实诚的可爱。
***
东朔找到轩辕长倾的时候,他正在一户民宅之外,深浓的夜色在他身上蒙上一层阴郁的寒煞之气。
“王爷。”东朔低声提醒。
轩辕长倾依旧目光阴沉地望着那户光火昏暗的民宅,铁拳捏得作响。
良久,东朔终忍不住再提醒一声。
“王爷!我们该回虞城了。上官将军那边……”
当东朔感受到轩辕长倾浑身愈发阴冷的气息,渐渐没了声音。
“上官麟越。”轩辕长倾声音很低很低地咬牙一声。
当轩辕长倾刚刚赶到虞城时,见到上官麟越,那厮竟然不分尊卑地在他耳边威胁了一句,“你让她死了,你活着可心安?”
轩辕长倾清楚在上官麟越身上感受到,压抑的怒火和蕴藏的报复眼神。
上官麟越现在手中握有重兵虎符,轩辕长倾心里清楚明白,自从他选择放过上官麟越的那一刻起,上官麟越的性命便脱出了他的掌控。可上官麟越丝毫不感念当日在天牢,轩辕长倾有意放水留他一命之恩。若是轩辕长倾从中动了手脚,轩辕梓婷岂会那般轻易入了天牢,又与上官麟越逃出皇城。
不过,即便上官麟越现在拥有反将他一军的实力,轩辕长倾也不打算告诉上官麟越,夏侯云歌还在人世的实情。
他不喜欢他的王妃被旁的男人惦记。
哪怕一丁点的关心,都另他厌恶到浑身不适。
可就在眼前的院子中,这个破旧到充满酸寒气息的地方,她竟然跟别的男人过起了日子!还一副恩爱亲密相,相依相偎招摇过市!
她就不知一点廉耻?!
那个男人,不正是威武山的二当家吗?!
他们才认识多久?就这样轻易相信了一个土匪!
“都说她聪明睿智,我看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愚不可及蠢钝如猪!”轩辕长倾连声咒骂,还觉得不够解恨,恨不能直接冲进去,将那个女人揪出来,好好教训一番。
东朔赶紧收敛气息,生怕一个不慎就惹怒了轩辕长倾。
轩辕长倾终于拔动了双脚,却不是冲入院子教训夏侯云歌,而是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一路快马加鞭未下鞍,直接趁夜赶回虞城。
回到虞城的别院中,轩辕长倾满腔怒火依旧横冲直撞,似要冲出他躯体的束缚爆射开来。
他在一个房间门口来回踱步,整颗心根本没有心思去处理火急军务。眼前不断徘徊夏侯云歌和肖秋柏在一起相视而笑搀扶在街上走过的温情画面。
他挥去拳头砸在门板上,门上雕花咔吧一声碎裂。
他看向屋内被褥规整的床铺,就是这里,夏侯云歌曾身负重伤在这里养了数日,他永远忘不掉她在深海之中心狠手辣绝非善类般解决那些杀手的画面,大海的水都被血色染红。当他从海水中,捞起脸色苍白气若游丝的她,那时候他的心简直比那海水还冷,比伤在她身上的夺命伤口更痛。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那是什么感觉。
抑或在前几日东朔说,暗卫找到夏侯云歌的下落时,还不明白那狂热的喜悦到底意味着什么。
现在终于明白了,柳依依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早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喜欢上了那个女人!那个他以为恨入骨血的女人!
那个总是轻易牵动他喜怒哀乐的女人!
他走进屋内,昏黄的灯火下,隐约似看到夏侯云歌苍白脸色躺在这张床上的画面。她那时候,已被军医定了药石无灵,她就是那般幸运又坚强地挺了过来。
她那总是倔强宁死不屈的样子……
他的唇角浮起浅浅的笑意,抬起手想要触碰那柔软的被褥……忽然,他的手又僵住。
他还清楚记得,她在高烧昏睡中,呓语不断,喊着一个男人的名字。
南枫。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轩辕长倾的手紧紧又抓成拳头,转身怒气冲冲地出门,东朔在门口急声呼唤。
“王爷,您去哪里?”
东朔就见轩辕长倾又上了马,赶紧跟出去,轩辕长倾竟然又往怀昌镇的方向驾马而去了。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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