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是依依?”魏荆不经意的一句话,犹如细针刺入夏侯云歌心底,“依依倒是不错的人选,长倾身中剧毒,而依依的血却能适当的压制一些,减少他发病时的痛苦。”
“剧毒?”夏侯云歌讶然出声,柳依依的血压制剧毒?
想起曾经在榆林镇的雨夜,数日前轩辕长倾三日不离书房时的狼狈,便是那个毒?那个让他嗜血如命的毒?
魏荆凤眸眯起,笑得狡诈,脱着长腔,“哦——,原来云歌还不知道,长倾当年坠落悬崖,被依依救起时已然毒入经脉。每逢发病,筋脉就纠结凸起,血液逆流,生不如死!”
最后四个字,魏荆咬的极重,一字不落的敲入夏侯云歌心底,有振聋发聩之势。
“你是神医,解不了这毒吗?”夏侯云歌装似无意一问。
从轩辕长倾的话中,大致也知道,那毒和已死的“夏侯云歌”有关。或许冥冥之中,她们有着千丝万缕不可割弃的联系,不然身处两个世界同名同姓,最后她成了那个公主,所以就必须承受那个公主的一切。
她不想,却又不得不承受。
“极为棘手,十年来才研得一方,不过那药引太难得了。”魏荆语意深深,“然而对于云歌你来说,或许不过是举手之劳。”
夏侯云歌疑惑不解,,“我?举手之劳?”
“你到底有没有听说过龙玉?你的母后一次没有对你提起过?”魏荆终于问出心底纠结已久的问题,“白纹血泪,传承自上古龙族。是巫族至宝,却在几百年前遗落民间,后有传言,就被收藏在南耀皇宫,你的母后才会离开巫族,来南耀寻龙玉。”
风起,带起落叶纷扬打在脸上,竟觉得有些微微的疼。
白纹血泪……
如果不出所料就是她佩戴于胸前的遗世了。
难怪当日,祁梓墨将那玉佩看得很重,却又说不出什么名字。只怕祁梓墨也不肯定,那就是传说中的龙玉吧。
只怕轩辕长倾也不知道龙玉到底什么样子,才会一次次疏忽她挂在脖颈上的红色玉佩。
“如果没有药引呢?”夏侯云歌问出声,眸光落在吹皱的溪流上。
“就他现在的情况,最多三年阳限,血肉不存。”魏荆从腰间解下酒葫芦,饮下一大口,声音中好似有硬物含糊,略显痛意。虽然极力掩藏还是泄露出来,应该是想到自己也命不久矣了吧!
“若是你想报仇,这倒是好机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化成一滩血水,世间也再无此人。”
树上的落叶被风纷纷吹落,散于林间,秋意萧索,归落无痕。
夏侯云歌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呼吸变得艰难。
三年……
只怕真实情况,没有那么久了吧。
轩辕长倾隐瞒了魏荆自己的身体情况,若不是被她撞门而入,也不会知晓。
“为什么会是龙玉?”夏侯云歌低喃道,这是她回到现代和南枫团聚的唯一希望!
“因为……这毒就来自巫族。”魏荆低沉的声音,渐渐化为无声。
“所以,你打算和我交易吗?只要我告知你龙玉所在,你就帮我逃出去?”夏侯云歌直言相问。
魏荆一时哑口无言,“表妹,倾倾心地不坏,你不要如此绝情。”
“我只记得,是他一次次迫害我!如今艰难境地,拜他所赐!”夏侯云歌厉声驳斥。
“你又何尝不是害他至深!”魏荆喝道。“有希望救他,我不能眼睁睁……”
“你们巫族呢!连同解救你们巫族,一举两得,对吗?”
“你也有巫族血脉,你也是巫族人!寿命之咒,你亦逃不掉!”
“那是很久的事。未必就能沦落到我身上。”若她能回去,回到现代,这里的一切,都将与她再没有任何关联。她不要与这里的人和事,牵扯一起。
不要!不要!
“你腹中的孩子,也不顾了!他到底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魏荆急声道。
他虽然有诸多隐瞒轩辕长倾,还是从心底将轩辕长倾当成至亲好友,若有希望救轩辕长倾,他不会放弃。还有他的族人,在他短暂的有生之年,必须找到解救之法。
“你又怎知道,我会知道龙玉所在?其实……”夏侯云歌的声音,有微妙僵滞,“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龙玉!”
魏荆的迫人气势,终于软了几分,声音发涩,“因为只有你,是唯一希望了。”
他调查许久,仍旧毫无线索,只能试图从夏侯云歌身上挖到一些线索。
“若没别的事,告辞了。”夏侯云歌举步正要走,忽然她浑身一紧,举目看向寂静无风的树林,有飞鸟掠空而飞。
魏荆亦面色凝重,周身戒备警惕起来。
夏侯云歌当即浑身绷紧,凭借多年刀口舔血的经验,她感觉到了杀气正如潮水一般快速靠近。
魏荆急速将夏侯云歌护在身后,双耳敏锐听着周遭动静。他武功高强,就是这方圆十里的动静他都能听得秋毫不差。
忽然,魏荆脸上绽放出一朵极快极诡异的笑容。
一支弩箭向他们所站位置,夹杂雷霆之势破空袭来——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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