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歌从荣庆宫后墙,甩出绳索,跳过宫墙进入荣庆宫。
宫苑寂静深深,只有夜蝉嘶鸣阵阵,微风轻柔拂面。
娇小的黑色身影,沿着月下暗影,悄无声息接近夏侯七夕的寝宫。半伏在窗下,屋内散发微弱烛光,碧倩歇在殿外廊下打瞌睡。
夏侯云歌从虚掩的窗缝向内看,重重纱幔后,夏侯七夕趴在床榻上,似已睡熟。手紧握成拳,似在睡梦中依旧有让她恼愤之事。
殿内只有夏侯七夕一人,正是最佳时机。
夏侯云歌推开窗子闪身进去,回手再将窗子阖上,不留痕迹。
握紧手中短刃,脚步极浅极轻,拨开层层薄弱蝉翼的纱幔,缓缓靠近夏侯七夕的床榻。
夏侯七夕,心肠阴毒,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如一枚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爆发致命危机。又与百里非尘联手,断不能留。轩辕长倾身中媚药,无暇旁顾,正是刺杀夏侯七夕最佳良机。
就当夏侯云歌迫近夏侯七夕床畔时,夏侯七夕忽然一声尖叫,夏侯云歌赶紧闪身藏到一侧的柱子后。
“啊——夏侯云歌!你个贱人——”
夏侯云歌心中怒火弥漫。夏侯七夕在睡梦中都恨她入骨,真是找死!
碧倩和两个宫女闻声冲了进来。
夏侯云歌忙敛住呼吸。
“公主!发生何事了?!”碧倩冲到床畔,焦声询问。
“我梦到夏侯云歌了!梦到她来杀我!”夏侯七夕惊一头冷汗,忍住背部火痛,一把拽住碧倩的手,“你快去看看,我听见外面有动静!”
窗外一条黑影闪过,碧倩一惊,慌忙打开窗子。
“喵呜……”一只黑猫几个跳跃,冲入院子昏黑的花丛深处,消失不见。
“公主,外头只是一只野猫。”碧倩关好窗子。
躲在帷幔柱子后面的夏侯云歌,心下冷哼。夏侯七夕算你有几分脑子,竟然能猜到我真来杀你。
“公主,您只是做噩梦了。”碧倩为夏侯七夕盖好被子。
夏侯七夕却将枕头丢向碧倩,“滚出去——都滚出去——都滚出去——”
碧倩和几个宫女吓得一惊,赶紧躬身退出大殿。
夏侯七夕又发泄地将床上被子统统抛出去,嘴里尖声大骂,“夏侯云歌!你个贱妇!想将我做成醉骨,你得有那本事!”
“你说谁没那个本事?”夏侯云歌身影一闪,手中短刃以极快的速度,准确毫无误差地逼在夏侯七夕雪白的脖颈上。
夏侯七夕猛抽一口凉气,张大双眸,正要尖声大叫,短刃已迫入夏侯七夕的脖颈一分。
“你若敢叫,我现在就让你身首异处。看你守在门外的宫女更快,还是我的刀子更快!”
寒光闪耀的刀刃已惊现一抹殷红,缓缓流淌,滴落在夏侯七夕素白的内衫上,晕开朵朵耀目红梅。
“你是夏侯云歌。”夏侯七夕颤声抽气,浑身都在不住哆嗦。
“我问你,你是如何和百里非尘联手?除了你,宫中还有谁与他们是同谋?”在杀了夏侯七夕之前,必须还要知道,在这个宫里还有多少危险伺机而动。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夏侯云歌!”即便夏侯云歌黑巾覆面,夏侯七夕还是从那一双流光溢彩的明眸,还有声音判断出,用刀子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人,正是原先那个弱不禁风只会吟诗作画的庸懦女子——夏侯云歌。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夏侯云歌玩味一笑,眸中光彩更加闪亮。
“杀我?夏侯云歌,你当真有那胆量?!”夏侯七夕抓紧身下褥子,强装镇定。
“你不信?”夏侯云歌眼中迸出凶残的杀气,刀刃更紧迫入,鲜血蜿蜒不断。
夏侯七夕终于惊惧入骨,心口猛抽,呼吸变得颤抖不定。“我若说了,你也照样会杀了我。对不对?!”
“算你有几分脑子。”夏侯云歌又逼近夏侯七夕几分,“不过,你若实话告诉我,我会让你死的毫无痛苦,否则……”
“否则怎样……?”夏侯七夕已脸色煞白如雪,声音不受控制的支离破碎。
“否则封住你的口鼻,一刀一刀让你受尽痛苦,最终血尽而亡。”说着,夏侯云歌毫不留情,一刀划破夏侯七夕白皙滑嫩的香肩。
夏侯七夕痛得正要大叫,夏侯云歌一把将夏侯七夕死死按在床上,口鼻接被封住,再发不出来丝毫声音。夏侯七夕只能挥舞四肢不住挣扎,绵软的手脚却使不上丝毫气力。
“说还是不说?!”
随手又一刀,素白的衣衫上又多了一道血痕,晕开一片鲜红,血腥刺鼻。
夏侯七夕痛得脸色更加惨白,眼角凝出泪珠,簌簌滚路。她不住点头,发出恐惧的呜咽声,梨花带泪,好不可怜。
夏侯云歌缓缓松开一丝夏侯七夕的口鼻,夏侯七夕大口大口抽气,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还有……还有……”
殿内发出一声吱嘎声,似是什么东西被推开。
夏侯云歌目光如剑,射向发出声音的重重帷幕之后,低喝一声,“什么人?!”
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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