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在她帮我说话的时候,她实际上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后来,她做得这些事情都跟我一样,也是在逢场作戏罢了。
当然!我俩逢场作戏的目的并不相同。我的目的是不想跟姥姥相认,至于她的,后来我觉得她是不想让我们的见面太过难堪。
“奶奶,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今晚带着雪儿一起离开。”终于我打破了沉默,并用这样的称呼称谓了我的姥姥。
“哦,你们这就要走吗?”姥姥听了这话,脸色变得很激动。看模样,她应该想从病床上起身,可她如今却没有这样的能力。
“奶奶,我留下来陪你。”李雪这时却表现出她固执的一面。
“陪?我不用你陪,你还是走吧。”姥姥边说边把眼睛闭了起来,又把目光从我俩的身上转开。或许,她觉得这样做会让李雪感到难过,便又低声解释说,“你留在这里并不安全。”
“奶奶,我……”听到姥姥的关心,李雪的话只说了开头,泪水就顺着她的脸颊滚淌了下来。至于后面的那些话,她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走吧!我不会有事的。”姥姥呢喃着说完,却象是想到了很重要的事情一样,又焦急地转回头来望着我说,“对了,回去帮我向你妈问好。你就说,唉!问好就行了,我也没什么想说的。”
“好的,我会的。”我这时很想喊她一声姥姥,可这话到了嘴边时,却又莫名变成了,“奶奶,你也保重!我会照顾好妈妈,还有雪儿的。”
姥姥半张着嘴巴,用含笑的表情对着我,眼中却有泪水流了出来。
我相信此刻她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她一定想要跟我相认,却又无法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她的岁数大了,可她毕竟不是傻子!她当然明白我知道她是谁,可我要是不想跟她相认,她又能怎么样呢?
“你就不能喊我奶奶一声姥姥吗?”李雪在一旁嗫嚅着呢喃,“那怕你就算是看我的面子,就当我奶奶的一次外孙吧?”
李雪的话说得很小声,却字字都撞击到我的心头上。
我紧咬着嘴巴看着姥姥,却不知道是否应该按着她说得去做。
“算啦!他就是喊我姥姥,也不是你的洋洋表哥。”姥姥自嘲般地帮我解了围,“再说了,他要是你的洋洋表哥,将来还怎么娶你啊?你小的时候啊,我就在想,你和阿洋这两个孩子总爱在一起玩,而且你还总爱欺负他。你说,你们将来长大了可怎么办呢?”
“奶奶,你说什么呐!我要照顾你,才不要嫁人呐。”不等话音落下,李雪转身就向病房外面跑去。
我看到李雪跑开,脸上反倒露出了迟疑的表情。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去追李雪,还是再帮她照顾姥姥一会儿。毕竟这时病房里面只剩了我们两个。
“去吧!你再不去,你的雪儿就要跑丢了。小的时候啊,雪儿不高兴的时候就喜欢跑到没人的地方生闷气,那时候你……唉!去吧。”姥姥的话说到中间卡了下壳,随后就把头颈转到一旁去了。
我看到姥姥不再看我了,嘴巴嗫嚅着又张了几张,却始终没有任何声音从嘴里发出来。这之后,我便转身向房门那边追去。
当我从病房里面冲出时,舅舅却猛得上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领,“小子!你怎么雪儿了?她为什么哭了?”
“我怎么也没怎么!”我几乎冲着舅舅咆哮了起来。
“臭小子!你敢……”舅舅边说边把拳头抡了起来。可不等他的拳头落下,就被我紧紧地抓到了手中。
对于舅舅,我可是自始至终,没有一点点的好感,所以,我对他说话,也没有丝毫的客气,我看着他这被我握在手中的手,冷笑了一下的说道,“你别以为你是雪儿的父亲,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的那个酒吧,同样也是在青会的场子上的吧?!”
“是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