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体制内的人都知道:
于定国从不参加开工奠基之类的庆典活动。
他总觉得,一大帮高官富商,拿着剪刀或者是系着红花的崭新铁锹,在众目睽睽之下,装模作样的作秀,然后通过媒体大肆宣传,并没有实际意义。
既耽误时间,又浪费财力,纯粹是劳民伤财。
更是挥霍有限的政府资源。
有那种功夫,还不如扎扎实实的为企业、为群众做点实际工作。
于定国也知道,自己的这种做法有点偏激。
企业希望自己的项目,引起领导或是社会的关注。
政府通过这种形式,宣扬工作成绩,引导社会舆论。
全国各地都在追求这种广告效应,这本无可厚非。
无奈他思维已经形成定势,仍然倔强的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所以江南省自于定国执政以来,就很少出现各种金玉其表的庆典活动。
有些实在难以推掉的大型项目的开幕仪式,他都是安排副职参加。
整个江南省体制内的人都知道,他讨厌这类华而不实的形式,甚至是到了深恶痛绝的地步。
全江南省的企业家,都盼望于定国能够出现在他们项目的开工典礼上。
如此以来,既是吹嘘的资本,也让全省人民都知道,于书记对此都非常重视。
但现实是,没有人能够请动,或是说没有人敢去邀请他,出席这样的活动。
时间长了,大家的意定了,心冷了。
不参加任何开工庆典,已成为这位铁腕书记的标签。
齐晖对于定国很尊敬。
不只是因为他是封疆大吏,也不是因为他是自己兄弟的父亲。
而是他觉得于定国是性情中人。
一个为了儿女,可以承担一切的人。
从小就缺失父爱的齐晖,对此很是羡慕和敬佩。
于定国的官声甚好,除了偶尔有人议论他袒护儿子以外,就没有听说过他的任何负面消息。
齐晖在电话那头听他沉吟不语,猛然想到,自己这次,是给于定国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抛开他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活动不说,而且他的儿子还在自己的公司工作。
虽然其间并没有什么灰色交易。
甚至于浩曾经说过多次,想去省里的相关部门,为鹤伴山果业的发展,争取一些优惠政策。
但这些全被齐晖一概拒绝。
齐晖理直气壮的告诉于浩,打铁还得自身硬,鹤伴山果业的发展,不需要依靠任何外力。
虽然心底无私,但齐晖还是担心,会被有些别有用心的人,拿此事大做文章。
曾经在组织上呆过多年的他知道,政界中的斗争,同样也凶险残酷,甚至与商战相比,还过往不及。
敌对一方,绝不放弃任何一个置对手于死地的机会。
江南政坛也并非是净土一块。
虽然于定国强势,表面上看,江南省政通人和、风平浪静,但是暗地里也是暗流涌动。
权利与利益之争,在任何时代,任何地方,永远不会消失。
想到这儿,齐晖急忙抱歉道:
“于书记,还是算了吧,是我冒昧了。”
谁知于定国却大声说道:
“不,你们定好时间,让小浩通知我秘书,因为,我曾经对死去的王奶奶有过承诺。”
齐晖忧心忡忡道:
“我担心会被人拿来做文章,影响不好。”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