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孟家已经张开了天罗地网,这个时候露面,无异于自投罗网。
所以,他在云州的城乡结合部,找了一间出租屋,隐藏了下来。
想要等着风声稍微平息一下,再想办法去见齐晖。
反正他身上,还带着大国医胡浦周,给他开的固元温阳的中药。
只要不是当面受到美女的挑逗,或者他的内心涟漪那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暂时保住小命,还是没有问题。
城乡结合部,鱼龙混杂。
不但有地痞流氓,更有满街的暗娼夜莺。
偏偏他租住的那间房屋的隔壁,就是一家挂着红灯笼的粉红发廊。
挂羊头卖狗肉的是,前面是发廊掩人耳目。
后面的房间,就是皮肉交易的欢乐场。
无论白天夜里,出租屋单薄的木板墙,都挡不住隔壁传来的yín 声荡语。
那些气喘嘘嘘的,交易中的声色男女,兴之所致,不知是他们的手还是脚,不停的撞击木板墙。
让宋青玄在这边听的胆战心惊。
生怕木板墙被撞破,一副春光无限的美景,就出现在眼前。
要是放在平时。
宋青玄也许会饶有兴致的,聆听这他最喜欢的声音,甚至会挖个小洞,窥视那一屋子的春色满园。
但是放在现在,却让他叫苦不迭,不住的骂娘。
他穿着的尿不湿,一天之间,不知道换了几条。
最终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煎熬,深更半夜的逃出了出租屋。
乘着夜色,打了一辆出租车,连夜赶到鹤伴山果业。
在楼前的花丛中,蜷缩了一夜,天色刚一泛白,就看到从东胜商务大厦中走出晨练的毒牙。
宋青玄四顾无人,慌忙跑到毒牙面前投诚。
却被毒牙拎着胳膊,单手一抡,飞出了四五米远。
随后就被关押在这件空旷的仓库中,整整呆了四天。
想起这几天受过的苦,宋青玄悲从苦来,忍不住放声大哭。
哽咽的继续说道:
“齐董,只要你能救我,我从今以后,就任您驱使,刀山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齐晖一抬脚,把他拨拉到一边,冷冷的问道:
“这么说,你是在和我谈条件喽?”
宋青玄倏然惊悚,不由得脸色狂变,急忙求饶道:
“不敢,我现在就把孟家的罪证交给您,只求您大发慈悲,看着我一片忠心的份上,把我身上的恶疾治愈。”
宋青玄说完,手忙脚乱的从身上的隐密处拿出一个优盘,双手递到齐晖面前,又恳切的说道:
“这里面记录了孟家这几年所有偷税漏税的详细情况,总额大约有一亿多元。”
齐晖伸手拿过优盘,嘴角扯起一个弧度,又玩味地问道:
“就这么点东西?你以为单凭偷税漏税的这点小事,就能扳到孟家?孟凡林只要补足税收,并无大碍。”
宋青玄一咬牙,又拿出那只录音笔,话语恳切地说道:
“孟凡林身上有七八条人命,罪证都在这个录音笔中。”
旁边看着的张天瑞和夏刘强,猛地瞪大了眼睛。
人命关天!
并且孟凡林的双手上,沾惹着七八条人命的鲜血。
这个罪状一旦落实,孟家纵然有通天的关系。
也绝难逃万劫不复之命运!
但是更让他惊讶的是,
齐晖进门之后,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一无严刑拷打,暴揍宋青玄。
二无威逼压迫,利诱这个昔日孟家的狗头军师。
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宋青玄就竹筒倒豆子一般,乖乖的把全部证据交给了他们的这个大哥。
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们不由得又呆呆的看向齐晖。
齐晖拿着那个录音笔和优盘,在手中轻松的掂量了几下,冷哼一声,又问道:
“宋青玄,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