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今天徐燕是应该到场的。
且不说她曾经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小莲和江芳是她的闺蜜。
就凭她和自己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关系,也应该来参加这场盛宴。
但是齐晖却一直没有发现徐燕的身影。
这有点说不过去。
齐晖疑惑,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解开这个谜团。
金剑飞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
“徐燕过几天要去江南省公安学院进修,她没来。”
原来是这样啊,可能徐燕在准备进修的事情,齐晖也没当回事,随口问道:
“哦,这丫头也不和我说声,那她要去多长时间,什么时候回来?”
金剑飞的神情变的有点古怪,叹了口气说道:
“进修需要两年,结束之后,估计不会回来了。”
齐晖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即又想明白了。
那个倔强的警花,是在逃避。
徐燕走不出自己心海的羁绊。
她也是一只飞不过沧海的蝴蝶。
但又不想做只鸵鸟,把头深埋进沙漠自欺欺人。
她只能用这种方式,逃离这段感情的折磨。
其实齐晖何尝不是如此。
他不是那只不想偷腥的馋猫。
他也有每个男人都有的,享尽天下美色的梦想。
但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夹在几个女人之间,非但不是幸福,反而无比痛苦。
每天都要小心翼翼的看看这个的脸色,瞅瞅那个的心情,这真是一种煎熬。
这可能是他和吴秀平他们最大的区别。
但是他又做不出吴秀平他们那种你情我愿,幸福无比的游戏人生的事情。
所以他也一直在这几个女人之间,小心翼翼的躲避。
“金局长,徐燕走的时候,请通知我,我去送她。”
齐晖又对金剑飞说道。
“好吧,我尽量。”
金剑飞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齐晖一眼,坐上自己的车子离开。
齐晖感到头有点发晕,就摇摇晃晃的出了村子。
他突然想起邵双华刚才说的那句话:
人生得意须尽欢!
可是只有他清楚,自己的这一生何曾尽欢过?
小时候孤苦伶仃,期间的凄苦难以对外人言表。
在组织上的时候生死拼搏,亲如兄弟的小虎,永远倒在塞北那片冰冷的森林。
黯然回到家乡,大混子、刘大田、延家等人,又不停的给他找麻烦。
哪一次不是惊心动魄,哪一次不是黯然神伤。
包括孟家,虽然他们已经灰溜溜的缩回了江北,但还像毒蛇一般,在暗中窥探,保不齐哪一天又会露出毒牙。
还有现在的小莲、柳胜男,也可以算上徐燕。
只要是他愿意伸出禄山之手,这几个美女都是那朵等待采撷的鲜花。
但是齐晖不敢,生怕伤害到她们之间的每一个人。
这狗、娘养的人生啊!
又一次来到村口的大槐树下,齐晖突然百感交集,忍不住的发出了感慨:
难道命中注定,就让自己这样一直疲惫下去?
齐晖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他不停地吐啊吐啊,吐得撕心裂肺。
恨不能把肚子中的心肝肺全部吐出来。
他醉眼迷离的望着远处山上爷爷的坟包,沙哑了嗓子:
“爷爷,您孙子只要还能挺,就一直挺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