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芳一晃身子,挣开爸爸的怀抱,跟着小莲走进了院子。
江尔生无奈的苦笑一声,来到齐晖身边,掏出一包苏烟,递给齐晖一颗。
齐晖摆摆手,说道:“谢谢,我不会吸烟。”
江尔生自顾的点上,深吸一口吐出烟雾,自我解嘲说道:
“还是不会的好,像我这样的老烟枪,想戒都戒不掉,习惯了。”
齐晖笑着点点头,表示理解。
“齐晖,江芳妈妈脾气不好,我也就是跟着你出来才敢抽颗烟,要是在她面前,早就被她夺过去揉碎了。”
江尔生笑着摇头,但是脸上却是挂着发自肺腑的温馨笑意,正像他刚才所说,已经习惯了,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很坦诚,仿佛带着一种少来夫妻老来伴的满足。
齐晖唏嘘不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甜蜜、心酸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味,像江芳爸爸这样,未尝不是一种乐在其中的满足。
“齐晖,我也替你阿姨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江尔生又说道。
齐晖对江尔生的坦然很有好感,他点着头说道:
“江叔叔,我理解,是真的理解,并且也羡慕,羡慕江芳有个疼她关心她的的父母,我不在意,也没往心里去,这不是客套话,我是个孤儿,更能感受到这种亲情。”
“我也是个孤儿。”
江尔生又笑着说道:“所以江芳的妈妈脾气不好,但是我珍惜这种家庭的感受,其实她除了脾气不好,别的方面都很好,瑕不掩瑜,叔叔和你说这些,不怕你笑话。”
齐晖愕然,这些事情江芳从未说过。
江芳妈妈脾气不好,从她最亲近的人嘴里说出来,也让他明白了,江芳的性格为什么是一个柔弱中带有倔强,胆怯中又含有决然的矛盾个性。
齐晖心中一震,仿佛心灵深处最柔弱的一个部位被触动。
江尔生吐出一口烟,说道:
“齐晖,江叔叔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没拿你当外人,因为看到了你,就让我想起了自己的从前,一样的孤苦伶仃,一样的饱受艰辛。”
将心比心,齐晖心中的怒气全无,他倚在河边的柳树上,看着眼前这个敦厚文雅的中年男人,假如他现在提出,让自己劝说小莲跟着他们回家,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江尔生继续说道:
“江芳的妈妈要强,总觉得欠了人家的就要回报,她给江芳相中的那个男孩家中,曾经在她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帮她度过难关,所以她要报答人家。”
齐晖嘴唇一动,江尔生打断他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听我说,其实我一直在反对,就算是报答也不能拿着自己的亲闺女做礼品。”
齐晖点点头,这话在理。
“那个男孩我很熟悉,说实话挺优秀的,人长得不错,家境也好,毕业于伦敦国王学院生命科学与医学学院。”
江尔生话锋一转,又说道:
“其实我更喜欢我的姑娘将来找一个平凡的人,相亲相爱,幸福安稳的走过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