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平台上。
坐在沙发上的延济道,指着一楼大厅的人生百态,对站立在身边的儿子说道:
“你现在明白我放弃主持这次会议的原因了吗?”
延志刚看着一楼大厅里,正在和张登科谈笑风生齐晖,恨得直牙疼,但还是毕恭毕敬的回答:
“我琢磨着您这应该是要引蛇出洞,具体的还烦请老爷子讲解一二。”
延济道满意的点点头:“小刚,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你毛躁的性子改了不少,我很高兴。”
他端起茶几上那杯汤色红艳明亮的上等滇红,轻轻吹了吹,小酌一口说道:
“知己知彼,才能一招毙命,张登科这只老狐狸和咱家一直面和心不合,齐晖的实力一直不明,这个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隐忍!”
延济道这次是打好了坐山观虎斗的如意算盘,才放弃了主办预备会议的资格。
果业已经成为云州重要的支柱产业,做为云州企业龙头的延家,自然不会放弃这块大蛋糕。
他以前的想法是儿子延志刚和柳胜男结婚以后,就在东岳果业塞入自己的人员,然后再用入股的方式,兵不刃血的吃掉它,让它顺理成章的变成延家的产业。
只要儿子能搞定柳胜男,她的那个不成器的兄弟根本不在话下,柳云龙甚至会对延家的入主感恩戴德。
有东岳果业做基础,稍加经营,延家就能毫不费力的成为云州果业的老大,还不至于引起其他三家的反感。
这是延济道想的一石二鸟。
但是没想到儿子和柳胜男的闺蜜搞出了孩子,一直发愁延家人丁单薄的延济道思虑再三,还是遵循无后为大的古训怂恿儿子抛弃了柳胜男。
只要家族有后,凭借延家的实力,再建一个雄霸云州的果业公司又有何难,到时候别说是东岳果业,就是其他三家掌控的果业公司,自己要想兼并,也是玩一般的事情。
虽然会打破一直以来四大家族心照不宣维持的平衡,但那又何妨,商场之上从来就是你死我活,维持平衡,是因为还没到洗牌的时机。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齐晖的横空出世,打破了他的计划,让他陷入了被动。
不但儿子延志刚接二连三的吃瘪出丑,没出世的孙子,也被那个愚蠢的准儿媳妇打掉,一气之下,他吩咐雷彪把那个不识趣的女人赶出了云州。
这一切都是因齐晖而起。
并且齐晖这小子凭借红颜泪的大卖,又成立了鹤伴山果业公司,这可比其他三家果业公司更难对付。
名震云州政商两界的延老,竟然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农民压得抬不起头来,延济道的心中充满了怒火,他恨不能把齐晖抽筋扒皮,碎尸万段。
但事实是,齐晖的强横霸道,甚至嚣张的气焰让他有些投鼠忌器。
久历江湖的他,不认为齐晖表现的初生牛犊不怕虎,反而,他从中看出了齐晖的底气。
并且他靠山、背景神秘,至今没让他找出一点的端倪,这让他不得不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决心再观察一下。
同时,做为云州的龙头老大,他清楚的感受到,平静多年的云州,现在其实是暗流涌动,以张登科为首的一撮商家,试图对延家的位置发起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