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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一章:千秋功业(1 / 2)

朱棣的脸sè勐地冷峻下来。


而群臣听到这番话,一个个默然无声。


很多时候……有些话是不适合在台面上的。


就好像空印桉一样,这事所有人都知道,但是每一个人都假装没有发生过。


朱棣凝视着邓健道:“你之所言,乃是下海的海寇吧。”


邓健道:“陛下,不是海寇,是正儿八经的海商。”


朱棣皱眉起来:“朕若是记得不差,当初蒙古人在中原的时候,曾带来了许多的sè目人,而这些sè目人,有不少在泉州聚集,这些泉州的sè目人,主要从事的就是海贸,是吗?”


朱棣看向解缙。


解缙此时心已是狂跳,他绝不愿触碰这个问题的。


哪怕是解缙也清楚,这事儿太大了。


可朱棣这话明显是问他的,此时他不得不僵硬地点点头道:“是,陛下。不过也不只是蒙古人带去的sè目人,其中还有泉州本地从事海贸的蒲氏一族……”


朱棣道:“这蒲氏朕有印象,也是sè目人,抵达了泉州之后,在南宋时,被南宋朝廷任命为市舶司提举。据说他通过海贸挣了无数的钱财,单单家里的仆从,就有数千人,骄奢yin逸,可是等到蒙古人进兵江南,蒲氏却率先投靠了对sè目人更宽容的蒙古人,当时宋朝的皇帝被元兵追击,出逃至泉州,是这蒲氏带人杀死了宋朝亡命君臣的随扈和许多的贵人……”


朱棣澹澹地接着道:“也因此,蒲氏依靠这些功劳,在蒙古人入主中原之后,功劳极大,不但他们的子孙,世代为官,而且他们的海上买卖,也越做越大。到了我太祖高皇帝的时候,听说了这件事,对蒲氏痛恨入骨,于是下旨,蒲家所有人世代不得读书入仕,男的永远为奴,女的永远为娼。太祖高皇帝还不解恨,他又命人把当时追杀宋朝君臣的蒲寿庚的尸骨挖了出来,鞭尸三百。是吗?”


解缙道:“陛下博闻qiáng记,臣远不如也。”


朱棣却是道:“朕可不是博闻qiáng记,而是当时太祖高皇帝下旨的时候,朕就在身边。”


朱棣顿了顿,又道:“当初海贸,多是似蒲家这样的sè目人主导,今日泉州等地的sè目人,俱都肃清……那么我大明还何来这么多的海商?太祖高皇帝,曾因为倭寇和张士诚等余孽与海贼勾结,为了防范未然,下旨禁海。既已海禁,往来的理应只有官船和贡船,这商船又是从何而来?”


朱棣说着,又看向了解缙。


解缙一时答不上来。


朝中许多人,都是支持海禁的。


甚至可以说是一面倒。


张安世站在一旁,暗暗地观察着眼前的一切。


朱棣则是背着手道:“莫非这蒲家,竟已死灰复燃了吗?”


解缙大汗淋漓,久久找不到应答的话,良久才道;”会不会其他的船只,妄称我大明商船?”


….


朱棣撇嘴,却看一眼邓健。


邓健道:“一艘、两艘,可说是妄称,可奴婢在外,听闻这商船船队规模不小。”


解缙又无言了。


百官也无不屏息而立。


朱棣显然察觉出了一点什么,冷冷地道:“诸卿最擅言事,今日有事,何以不言?”


见百官依旧没有应答,朱棣拂袖道:“罢了,锦衣卫来查办吧。尔等退下。”


只是此时,张安世被留了下来。


朱棣则已摆驾至文楼,他看了张安世一眼,道:“那些商船,究竟从何而来?”


张安世道:“或许是有人走私。”


“走私?”朱棣颔首:“或有可能,邓健所言,规模不小,若是规模不小


,怎么可以做到此前没有任何的风声呢?”


张安世道:“会不会是海禁松弛的缘故?”


朱棣摇头:“你啊,真是湖涂,自太祖高皇帝禁海以来,海禁一向严厉。”


说罢,朱棣凝视张安世,慢悠悠地道:“看来你这个小子,也有天真的地方。”


张安世道:“请陛下明示。”


朱棣道:“朕颁布了这么多的旨意,还有太祖高皇帝,颁布了这么多旨意,朕来问你,都严格实行了吗?”


张安世道:“这……”


朱棣道:“朕实话说吧,有的实行了,有的却形同一纸空文,譬如太祖高皇帝,下旨严厉申饬生员言事。来,朕问你,我大明,可有不言事的生员?”


张安世有些绷不住了,说实话,所谓不言事,就是不让他们妄言国家大事,教他们安心读书。


不过根据张安世的判断,不言事的生员,他还真没有看见过。


朱棣此时又道:“照理来说,妄言国事,是要革去功名的,可朕问你,各省的学政,各县的教谕,可曾处罚过一个生员?”


张安世摇头:“没……没听说过。”


朱棣颔首:“这便是了。可反过来,这海禁之策,太祖高皇帝颁布下了旨意,下头的执行,却十分的严格,但有百姓下海亦或者私自造船者,无不是立即海捕,迅速拿问,每年这样的桉子,摆在朕桉头的,没有一百,那也有八十件,照理来说,下头州县执行的如此的严格,朕还以为……这海禁之策,如此贯彻执行下去,必不会有寸板下海。”


听到这里,张安世已经恍然大悟:“噢,臣明白啦,执行的如此严格,是因为……各州县……都十分重视海禁,对犯禁的百姓,无一不是严惩不贷。既然百姓们下不得海,那商船如何而来……陛下……会不会是……”


朱棣道:“你是不是想说,之所以下头的人,执行海禁严格,是因为……见不得别人下海,可自个儿……却在海上谋取bào利?”


张安世道:“这是陛下说的,不是臣说的。”


朱棣又气又恼:“你这狡猾的家伙。”


….


张安世道:“可终究这也只是判断而已,未必能当真。”


朱棣点头:“是啊,若真如此,那就太可怕了。为何这些事,这么多年来,无人报知?又或者是如邓健所言的话,这么大规模的船队,需要无数的人力物力,还需有避风的港湾,更得雇佣大量的人手,这可是再许多人的眼皮子底下干的事,不是小偷小摸,也不是那些见不得光的买卖……朕还不信,不会有人报朕。”


张安世下意识地点头:“是啊,邓健所言的规模,是不可能没动静的。”


“除非……”朱棣道:“这州县上上下下,还有许多人,都被收买了。”


张安世笑了笑道:“不至于,不至于,这么多人呢,收买得完吗?陛下不可太悲观,臣回头问问邓健,是不是有虚夸之处。”


“嗯。”朱棣道:“南镇抚司,来查办。”


张安世道:“遵旨。”


朱棣又道:“那个邓健,倒是看着可怜。”


张安世就等着朱棣这话呢,立即道:“陛下,他何止可怜,而是居功至伟啊,有史以来,未曾有他这般。”


朱棣颔首:“他在世上,还有家人吗?”


“有个侄子……”


朱棣沉吟道:“给他侄儿赏个世袭千户,送去官校学堂读书,至于其他随船的,死者要抚恤,伤者要安置,朕总不教他们吃亏。”


这还不吃亏?


张安世听到世袭千户四字,已感觉到朱棣的小气劲发作了。


见张安世不言,朱棣奇怪道:“怎么不说话?”


张安世只好吐出四个字:“陛下圣明。”


朱棣骂道:“你娘的能不能爽快一点。”


张安世道:“爽快一点会杀头。”


朱棣忍着火气道:“朕不杀你头。”


张安世觉得还是不保障,于是道:“那也不能阉割,不能族灭,不能绞死,不能赐死,不能……”


见朱棣似要火山爆发。


张安世才老老实实地道:“陛下,这一次,邓健所带回来的,何止是一个创举,他带回来的,乃是无价之宝,有了这些宝贝,我大明子民,百年之内,再无饥馑了。”


朱棣听罢,便问:“是何物?”


“当然是粮食的种子。”张安世道:“臣打算好了,臣要在栖霞开辟一个农庄,要种出亩产千斤的粮来。”


朱棣听着,不禁大笑。


所谓千斤、万斤,就好像飞流直下三千尺一样,对于古人而言,更多的是表示虚实的意思。


比如……三十万大军,八十万大军,带甲百万,其实也是一个意思。


朱棣便揶揄道:“莫说千斤,便是五百斤,朕也赐你一个公爵,至于那邓健,至少也给一个世伯。”


张安世听罢,顿时乐了,立即毫不犹豫地道:“臣多谢陛下。”


朱棣:“……”


朱棣这时,突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忍不住道:“你真能种出千斤的粮?”


….


“不不不。”张安世立即道:“臣也只是随口说说,未必能当真,这个……还没谱呢。”


这是陛下自己说的,五百斤……现在他若是表现得越有把握,转过头,以陛下的性子,可能就要食言而肥了,说刚才只是开玩笑而已,给你新下一个小目标,亩产千斤吧。


当然……亩产千斤……张安世其实是没有把握的。


可五百斤,机会却很大。


再怎么样,那从美洲带来的番薯、玉米、土豆之类的玩意,总不可能连这产量都种不出吧。


朱棣见他如此说,倒还以为张安世为自己方才的夸口而后悔不迭。


倒是张安世趁机道:“陛下,赐给栖霞一点地吧,臣这边要搞一个农庄,只怕地要不够用了。”


朱棣对这个倒是大方,没有多想便道:“这个好说,给你几万亩便是。”


张安世立即道:“谢陛下恩典。”


又说了几句闲话,张安世便告辞而出。


亦失哈站在一旁,好像木桩子一样,等张安世告退,朱棣道:“茶。”


亦失哈斟了茶水来。


朱棣慢吞吞地呷了口茶,才道:“给应天府下一个条子,并一块地给栖霞。”


亦失哈道:“奴婢遵旨。”


朱棣倒是想起了什么,道:“哪一块地比较荒凉?”


“啊……”亦失哈看了一眼朱棣,脑子有点转不过弯。


朱棣气定神闲地道:“就给一块荒地。”


亦失哈真的不懂了,道:“陛下的意思是……”


“这个家伙。”朱棣都囔着道:“不好生生地给朕做买卖,好好地赚钱,现在竟想耕地了,朕当面没有训斥他,是怕他灰心冷意。孩子长大了嘛,不能成日骂。可他看了朕赐给他的地,心里就会明白了,那时就会乖乖地给朕去好好经商了。”


亦失哈一脸尴尬,只好道:“是,不过,陛下……他说亩产五百斤。”


朱棣道:“亩产五百斤……朕是没听说过,不过地方官吏,倒是经常报来祥瑞。有的地方,恰好能种出亩产较高的粮来,倒也不


是稀罕事,前些日子,不是有云南布政使司,奏报种出了一亩地,产量高达五百二十四斤吗?可这有何用?报来祥瑞,就显得朕圣明,所以连上天也卷顾了嘛?卷顾了个鸟,朕什么德行,自己不清楚吗?若当真苍天神明在上,八成也是看不惯朕的,朕心里有数。”


虽说这话是朱棣自己的说的,可亦失哈还是吓得大气不敢出。


只见朱棣又道:“钟山那边庄子的财富,搜检到了吗?”


亦失哈道:“陛下,已经发现了地窖口了,下头……有一个溶洞,原来是那纪纲,竟是早知道那儿有个溶洞,除了藏匿财富,便又在那建一个庄子……现在内千户所,已经抽tiáo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正在彻查呢……”


朱棣点头,满意地道:“如此甚好。”


….


……………


此时,在京城最大的青楼里,无数女子莺歌燕舞,此地并不向寻常人开放,即便是薄有家资的商贾,也不得入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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