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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八章:只在今日!(1 / 2)

张安世随即又向陈礼询问了陈登的一些情况。


这陈礼一一答了。


张安世颔首,而后道:“我已向陛下下了军令状,两三日内,会有结果,这两日,你好生照看着便是。”


一听说军令状,陈礼脸sè勐地变了,倒是担心起来。


见陈礼忧心忡忡的样子,张安世便笑了笑道:“你放心便是,本王自有主意。”


陈礼听罢,道:“是。”


和州城中,一如往昔。


这里的热闹,与栖霞不同。


栖霞的热闹除了频繁的商业活动,还有就是各sè贩夫走卒的忙碌,以及那作坊生产所带来的活力。


可在此,虽是商业频繁,却总带着几分栖霞所没有的闲情。


那拽着文词之人,与那店伙的吆喝,稍显格格不入。


这里少有穿金戴玉者,可路上却又多了一些穿着丝绸衫的人。


此时的马氏船行,似乎突然多了许多的人手。


在这船行的后舍,大量从栖霞抽tiáo来的账房以及掌柜现在已经忙碌开了。


马三应接不暇地入内去禀告自家的少爷,关于各种访客的情况。


而马愉则将一件件事,交代出去,这些掌柜以及账房,得了授意,便匆匆而去。


另一边,则有一些负责文字事务的人,专门负责为马愉处理着书信。


船行的规模大了,和当初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以往所招募的,多是大字不识的水手,或是干粗重活计的苦力。


可随着规模日益增大,马愉所招募的人手,却已有三四成,变成了能写会算的账房,jīng通文墨的文吏以及各大学堂里毕业的技术人员。


这些杂事,自然都甩给他们。


却不代表,马愉是个甩手掌柜,他很清楚,这么一大份家业,自己要做的,绝不是事无巨细,而是想办法让下头的人能够各司其职。


他有一套自己的管理办法。


而他剩余的jīng力,则更多是在以文会友上头。


在他看来,读书的最终目的,是做官,而为官之道,在于有交涉和变通的能力。


而这从商的最终目的,乃是挣银子,而盈利之道,也在于交涉和变通。


这些日子,他已拜访过不知多少人,更不知参加了多少次的文会。


每每被人问起自己的营生的时候,马愉都可滔滔不绝地讲述。


若是其他人,去和那些士绅以及读书人讲解这个,必然会被人嗤之以鼻。


可堂堂状元公讲解这些,再掺杂一些引经据典来的内容,有助于对方能够理解,偶尔再拽一些文词,说一些俏皮话,虽有人为马愉从商而可惜,却也有不少人,能够火速理解其意了。


所谓士农工商,之所以隔阂如此之深,其根本的原因就在于,彼此之间,根本无法进行做到有效的沟通。


这其实也好理解,商贾与读书人若是攀谈,双方的理念和价值观,本身就不能契合,彼此之间各怀的心思,更是难以相通。甚至是说话的方式,对于事务的理解,更是天差地别,若是能谈到一起,那才怪了。


马愉就不同,他对这两种人群的心理都拿捏到了如火炖青的地步,更可贵的是,多年从商,他早就形成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今日动身的时候,天sè已不早,他匆匆地往吴家去。


抚州的吴同,早已和他成了密友。


今日来的读书人不少,足足二十余人,都是早已有过约定的。


当然,也有几个,还未与马愉谋面的人物,不过却大多听闻过马愉的名声。


单一个状元公,就足以让人对马愉产生敬畏心了。


众人来到吴同的书斋,彼此闲叙,谈及各sè人物,俱都神情愉悦。


其中一人对马愉道:“马公,学生还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只是……实在不好启齿。”


马愉脸上带笑,谦和地道:“但言无妨。”


这人年轻,脸上带着几分朝气,道:“马公为何从商?要知……”


此言一出,众人都不吱声了,场面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安静。


显然,这个问题属于比较敏感的那一类。


大家都不免觉得有几分尴尬,毕竟在人看来,商贾毕竟是贱业,若非是马愉乃是状元,只怕这读书人,还真没几个人能瞧得起。


所以现在在大家看来,这个读书人,无异于是在戳马愉的肺管子了。


马愉的表情倒还算澹定从容,甚至带着几分微笑,道:“那么,你可知我为何不为官?”


堂堂状元,本有大好前程,却选择了从商,必定是有苦衷的。


这是读书人的思维。


既然马愉问起,那么这读书人,便说起了自己的理解:“朝堂之上,jiān人作乱,陛下为人所蒙蔽,残害忠良,百官恐惧,自太祖高皇帝以来,诛杀的忠良,不知凡几。马公对此甚为失望,所以宁愿在野,不知……学生所言对不对?”


马愉依旧微笑。


吴同等人都看着马愉,期盼他的回答。


事实上,关于马愉的事,众说纷纭,读书人私下里也有自己的解读,只是不便当面去问罢了。


终于,马愉道:“哎……真是世事难料啊。”


读书人是含蓄的,一般情况,断不会直截了当。


马愉这一句感慨,却又需众人各自解读了。


不过大多数人,却还是给马愉投以了同情之sè。


这样的人,本该平步青云,封侯拜相,只可惜遭遇了这样的世道,所以才如此吧。


他的内心之中,一定有其苦痛之处,这难言之隐,想言又不能言,很教人同情。


要不然,寒窗苦读不就是为了当官吗?最后又怎么连官都不做了呢?


马愉微笑道:“至于从商,倒也不是迫不得已,只是总有人说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实在教人难以苟同。”


顿了顿,他接着道:“马某读书无数,不自谦的说一句,也算是满腹经纶,难道马某会不如商贾吗?这样做,也是教人看看,读书人就算经营其他的生业,也照样比人qiáng的。这读书明志,读书明理,却非虚言。”


众人听罢,气氛似乎渐渐轻松起来,甚至一个个纷纷笑起来,尤其是吴同,为了缓解尴尬,吴同道:“贤弟所言,真是至理。”


马愉又道:“就说这船行的买卖吧,两三年前,马某不过区区千两银子,可如今呢?却是日进金斗。一年下来,随随便便,营业所得,所经马某手里的,就是数十上百万两纹银。”


“当初……与马某一道投了这船行的人,个个身价上涨了百倍,十两变成一千两,百两变成万两纹银。就凭这些,就足以让那些人,再不敢小视天下读书人了。”


马愉谈及的乃是营业额,却没有涉及到毛利和纯利。


因而百万两纹银,是足以让人倒吸凉气的。


吴同忍不住惊讶道:“贤弟,这经营船行,何以有如此的bào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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