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熙樽急忙点头,“孙儿只是觉得,自从孙儿送渤海回来,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似乎都是针对孙儿来的,当然。这种事情孙儿也算是习惯了,不会跟他们计较,不过,他们要是把手伸到太后宫里。那孙儿是万万不能坐视不理。”
太后知道他说的他们是谁,她一直也不觉得贵妃有那个胆子,而且。比起贵妃来,皇后的胆量和野心。都要大得多。
“孙儿知道太后对母后有所误会,孙儿一直也想追查出实情,可是,孙儿一回京就被困在府中,几乎什么都做不了,时间一再耽搁,现在想查也是无从下手。”李熙樽想把皇后做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他知道太后没有任何实际的证据,最多只是怀疑而已,而怀疑这种东西,时间一长,难免就会动摇,“可是太后细想想,皇后自从嫁入王府,对太后何时不时恭敬有加,若不是太后护持,皇后也早就遭了贵妃的毒手,皇后就是再糊涂,也不可能做任何对太后不利的事情啊!”
太后也觉得李熙樽说的话很有道理,她一直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儿媳妇怎么会在背后算计自己,而且,无论从哪个方面看,她这个太后对她们的支持,都远远的超过了任何人。
“你不用想那些有的没的,等着圣上消了气儿,自然准你重回朝堂。”
楚王大喜,终于他今天这一遭算是没有白费心。
“圣上的心意,恐怕还需要皇祖母周全。”
太后未置可否,“哀家知道了,你也去看看你母亲吧?”
李熙樽离开寿康宫,太后却轻轻地叹了口气,或许,那个懂事听话的孩子,一直都只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吧。
“他说的你都听见了?”太后问陶嬷嬷。
陶嬷嬷为防有人窥探,一直守在殿门口,他们说的话虽然不是句句清楚,但是也落下很多。
“楚王也算是尽心了。”
“尽心?”太后反复咂摸这两个字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为谁尽心?”
换了别的皇子,陶嬷嬷都会说是对太后尽心,但是,楚王的话,就算了吧,“殿下那个位置,想的事情难免多谢。”
太后冷笑,“就怕是太多了!”
“好歹他对太后还是孝顺的。”
陶嬷嬷平平静静的说了一句,太后听着却不平静。
“哀家以前也以为他好歹还占着个孝顺,如今看来,也不能说他不孝,不过是对象不是咱们罢了。”
楚王要是不提皇后的事情,太后多少还信了他几分,就算是暂时不会帮他说话,他要是肯耐下性子多下点功夫,太后早晚都会回心转意。可是,他偏偏要帮皇后开脱,甚至两个像样的理由都拿不出来,太后要是信他就有鬼了。
陶嬷嬷是最了解太后的人,楚王这些话太后目前是不信,但是,却难保以后,她受人之托,终究是要忠人之事的。
“楚王殿下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那件事情除了皇后咱们不作第二人想。但是,咱们也没有拿到过任何实证,或许,皇后真都有可能冤枉。”
“冤枉,难道贵妃自己炸了李骄阳的銮驾,然后在嫁祸给哀家?”
“当时是觉得不太可信,现在想来,翌城公主毕竟是毫发无伤,也许本意就是虚张声势呢!”
陶嬷嬷这话太后可是听进心里了,她反复的想了想,千万不要中了贵妃的离间之计。
“果真如此的话,贵妃的本事也太大了。”陶嬷嬷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能指使茂源县令史平,还能让纪侯认罪,贵妃的能耐,可是让人害怕啊!”
陶嬷嬷这样一说,太后反而释然了,“贵妃要是真有这两下子,皇后早都换人,太子也不用争了,这天底下倒是太平了。”
陶嬷嬷低垂着头,嘴边带着一丝笑意,“太后说的是,是奴婢想太多了。贵妃要强,争的东西也都在面儿上,那些曲曲折折的心思,确实是有些难为贵妃了。”
“哼!”太后并没有为此感到高兴,“后宫如此不靖,皇帝又能有什么好处。”
“太后所虑甚是,若是立了太子,他们也就都消停了。”
按照往常,太后是最愿意听到立太子这种话的,但是这一次她却犹豫了。
太后一心为楚王打算,除去祖孙的情分,也有很大一部分希望是,楚王将来能照拂刘家,可是现在,她还没死呢,自己家兄长就别罢官了,若是有一天她不在了,楚王又能如何对待刘氏一族。
太后为此感到深深的担忧。
陶嬷嬷一眼就知道太后在想什么,她也知道太后最不能原谅皇后的,并不是自己如何,而是让刘同敏背了黑锅。
“如今郑氏父子在北边的实力已经是越来越稳固了,等楚王立了太子,他们就跟是非同小可,或许,于国家安定也是有益。”
“有什么益!”太后终于听不下去,“郑氏奸狡,若是让他们一味做大,谁敢保证将来就不会危及皇权。”
陶嬷嬷微微笑了笑,是啊,楚王已经有了强有力的母族了,太后还是看看别的皇子才好。
“要说清贵,还真有能比得过玉氏的,如今玉氏一门都在租地务农,上次恩科似乎都没有族人前来应考。”
“他们还在怀念先帝呢!”太后的脸色越发冷峻,若不是贵妃的缘故,玉氏那些老顽固,早就被杀一百回了。
“楚王、晋王都不好,但是,朝廷总得有一位太子啊,立了太子,不仅仅是朝廷重臣,就连后宫的嫔妃,也会安分许多。”
“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糊涂。”陶嬷嬷今天的话虽然多了些,但是太后并没有想太多,毕竟,毕竟是信任了几十年了的人了,她没有那个习惯去思考她话里的深意,“有没有太子,都少不了争斗,哀家看来,倒还不如谁都不立,让圣上也好好挑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