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想成为斗战胜佛吗,这个问题可能谁也回答不了她,然而,就像沈毅说的那样,想或不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以成为谁?
翌城公主想的是,她可以成为谁?
中间包房安静都让人感到害怕了,伙计想进去瞧瞧情况,门口却立着好几个凶神恶煞似的护卫,瞪着眼睛竖着眉毛,连话不让说。
“老板,咱们要不报官啊!”
老板回瞪了伙计一眼,“看戏能看出什么事儿来?”
“可是,咱这戏演了多少年了,也没见过这情况啊!”
老板从前台偷偷的往包箱瞄了几眼,没觉得会出什么凶杀、自杀之类的事情,他皱着眉头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再看看。”
“哎!”
后台那许多人唉声叹气的功夫,终于传来了一个声音,“赏!”
老板等的额头都冒汗了,才听见这么个天籁一样的字,现在钱不钱的他都不在乎了,只要那几个大神赶紧走,别处什么事儿就行。
本来是带着公主出来散心的,结果反而更加抑郁,连带着,沈毅也跟着抑郁了。
然而,等他们回了府里,竟发现有更大的麻烦等着他们。
医馆被一群官兵围着,周围还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沈毅并不认识那些人,从服色上看,应该是京兆府的衙役,而高大人主动来挑衅他们,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我先过去打探一下,姑娘在这儿等会儿。”
骄阳连黑的跟锅底一样,只说了句,“不用”。打马就往里走。
“什么人?”衙役立刻就拦着了他们。
“主人。”骄阳冷冷说道,“你们把我家围上了,是什么理由?”
京兆府的衙役在这京城里算是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不怕事儿的也不少,然而,一个明显是女扮男装的丫头竟然如此强横,多少还是有点出乎意料。
这些衙役也是惯会看人下菜碟的。马上态度好了一百辈。“府上出了人命官司了,京兆府按例调查!”
骄阳的心猛的一沉,她到不觉得这府上有什么人会莫名其妙地杀人。阮慕阳也不至于,那么,就是自己人遇害了,会是谁?
玢玉。还是寂岸师太?
李骄阳非常紧张。
“谁杀了人,谁被杀了?”沈毅问道。
衙役说道。“借着在你们府上的病人孙原会今天下午发现被人毒害,至于是谁下的毒手,大概你们自己更清楚。”
竟然是他!
因为韩通的人情,孙原会的案子一直拖着。骄阳怎么也没想到,那人在她府里竟然遇害了。
想起孙原会曾经托付她的事,竟然一语成谶。骄阳有些血气上涌。
这事儿不用查她都知道是谁干的,牙都快要咬碎了。
“让开。”
衙役们挡在门前也就是问几句话。既然知道是这宅子里的人,就算他们想离开,衙役都不会放行,往里面走,衙役反倒是乐见其成。
“你们还是跟我去见陈师爷。”
陈怀礼,还真是好久没见呢!
骄阳两眼冒火,骑马冲进了院子,正堂上,两排衙役守着门口,里面似乎是在紧张的对峙。
阮慕阳长剑出鞘直指陈怀礼,寂岸师太,也就是齐夫人,站在她身边。
“殿……”齐夫人警觉,马上改口,“明阳进来。”
骄阳翻身下马,看也没看陈怀礼,“怎么回事?”
“一时也说不清楚,你赶紧劝劝阮先生,我们既然不曾下毒,总是能够查清楚的。”
阮慕阳一身杀气,莫说陈怀礼,就是李骄阳都有那么几分心有余悸。
陈怀礼苦着脸说道,“李姑娘,出了人命案子,我们京兆府总是要过问的,还请劝劝这位先生,好后配合官府才是。”
官府正当查案,反而要让一个女子帮忙,这官府中人,也是够不要脸的。
骄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陈师爷倒是尽忠尽职啊,若是京兆府一直都能这样,京城的治安,大概会好上一万倍。”
陈怀礼被骄阳说的一阵汗颜,若是有得选,他也不愿意干这得罪人的买卖,“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他知道这小丫头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是能做的主的。
“你有话就说吧,我这儿还有事要办呢。”骄阳居高临下,看起来冷冰冰的,“孙先生的事我总不能指望你们查吧?”
陈怀礼觉得那柄剑好像离他更近了,低头擦了擦汗。
“我们得把孙原会的尸身运走,仵作查验过之后再行处置,近日跟孙先生有所接触的人,都要带回京兆府问话。案子审清楚了,对你们这医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还请姑娘性格方便。”
陈师爷的语气里都带着小心,话说的连衙役都有点听不下去了,李骄阳只冷冷笑了笑,“我倒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孙先生的事情,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孙先生之前上告的案子,我们有些问题需要问一问,没想到,孙先生已经中毒而亡了。”
“你知道是中毒?”
好歹他也当了那么多年师爷,这点眼里还是有的,“皮肤青紫,必是中毒。”
骄阳转头看向寂岸,眉头皱的死死的。
“确实是中毒,但是,咱们这是医馆,并不是药铺,只有一些常用的药材,并没有毒药。”
齐夫人是想说并非医馆中人作为,骄阳却知道,这里也不全是自己人,那个叫砚台的小姑娘,就曾经给定国公府的老太太下过药。
“请师父先去看看孙先生吧。”
“姑娘?”陈怀礼这差事干的,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尸体要等我师父验过你们才能带走,至于配合官府查案,你们带我走就可以了。”
陈怀礼原本是想带走那个齐夫人,大老爷那边也算说得过去。毕竟,李明阳只是个小丫头片子,没有多少人能看出来是她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