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先把帖子递上去,好歹见了面,才能有机会。”
李骄阳命人用卫氏医馆的名义递了帖子。她知道如果荣昌公主无意的话,见都不会见她。反之,荣昌公主只要肯见她,那事情就成了一半了。
“殿下,荣昌公主府上的长史过来传话。请殿下明日一早觐见。”
觐见这两个字,玢玉说的咬牙切齿的,骄阳却很是高兴。“别在意那些小节。”
“只是看不惯那副小人嘴脸。”
“你也说是小人嘴脸了,看他不都是浪费自己的精神?”
玢玉觉得他们公主快成仙了。以前能气炸肺的事情,现在也只是笑笑就过去。
“算了,殿下想好跟她说什么了嘛?”
“没有。”骄阳十分诚恳,“若是卫先生在这儿,还能教教我,现在,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公主说这话,玢玉觉得这事儿恐怕没谱,“我听说,沈毅把船都找到了。”
骄阳惊道,“他怎么没跟我说?”
“应该是没有完全处理好,所以才没跟殿下回,我也是听侍卫们说起的,应该是有几分把握了。”
这样一来,漫漪园她更是势在必行得了。
时隔将近一年,李骄阳再一次来到了翌城公主府上,府上的下人不像上次那么客气,好在,也没有上次那次尴尬的戏要看。
李骄阳从角门进,入府之后也没车可坐,一路曲榭游廊的绕着,好容易才到了二堂。
荣昌公主打扮的虽然简单,但是气势却十分逼人,换做从前李骄阳可不在乎她这一套,现在,乖乖跪地磕头就是了!
“民女李明阳,参见荣昌公主殿下!”
“李明阳!”荣昌公主也没叫起,反而沉思了片刻,“你跟我一个故人的名字倒有几分相似!”
“殿下说的可是翌城公主殿下?”
“你知道的还不少!”
骄阳也没办法抬头,跪的也挺累的,但是,公主问话,她也不能不答,“翌城公主銮驾路过凉州,民女听过不少传闻。”
“哦!”荣昌似乎多了几分兴致,“起来说话吧。”
“谢殿下!”
“你都听说了些什么呀,也说给我听听。”
骄阳心想着,我在京城的时候,没见你关心过呢!
“都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不敢在殿下面前造次。”
这姑娘虽然只是庶民出身,但是进退有度,荣昌公主多少有些喜欢,“本宫恕你无罪,你就说说吧。”
李骄阳挑挑拣拣,把路上听到的跟自己有关的传闻说了一些,某些夸大其词的东西,她自己都感到汗颜。
“没想到,骄阳那小丫头,在凉州的声望还挺好。”
李骄阳觉得,或许把她跟凉州卫之间的交情稍微夸大一点,能够帮助荣昌公主更好的选择站在那边!
“翌城公主在凉州遇刺,却并没有因此而牵连凉州军民,所以,我们凉州人都很是感激翌城公主。”
荣昌公主的笑容渐渐淡了,她似乎在考虑什么。
“殿下?”骄阳轻轻唤了一句。
“哦!”荣昌公主回过神儿来,“骄阳离京快一年了,说是不想都是骗人的。”
“两位殿下姑侄情深,民女十分羡慕。”
荣昌公主听了一点都没觉得不好意思,就好像她们之前真的关系很好似的,“至亲骨肉,哪有不心疼的。”
骄阳听了都快要尴尬死了,偏偏脸上还得摆出一副羡慕的神情,她笑得脸都快要僵了,荣昌公主才进入了正题,“你递帖子进来,究竟所为何事?”
李骄阳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要是再不转到正题上,她都要装不下去了。
“民女冒昧,有一事想向公主殿下求证?”
“哦?”荣昌公主十分诧异,但是她还是非常亲和的问道,“什么事?”
“我听说,殿下有意卖掉漫漪园,不知是否谣传。”
荣昌公主笑的很是爽利,“确有此事,这是,这样的买卖,你个女孩儿家,不好插手吧。”
骄阳脸上微红,低下头装羞涩,“公主千金贵体,尚且不在乎世俗流言,民女草芥之人,又有什么可在意。”
这样的回答让荣昌公主有点意外,这年头,民间的女孩儿也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大都扭扭捏捏,不成个样子。
这丫头虽然跟公主们不能比,但是这份胆色也是很对她的胃口,“你要知道,京城做生意不比凉州,开个医馆尚且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难处,我这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下去的。”
“只要公主殿下肯割爱,所有的后果,自然是我们一力承担。”
“倒是小看你们了。”荣昌公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还很是小看你们了!”
骄阳知道她是想起前日杀手夜袭的事情了,她虽然没有刻意张扬,但是京城这地方就跟漏斗似的,几乎就没什么能够瞒住人的。
“殿下说笑了。”
“不算说笑。”荣昌公主突然严肃起来,“二十多顶尖的杀手,就是杀到我这公主府来,都不见得容易对付,就算是留下他们,我也得赔出几条命去。你们一家小小的医馆,几乎是兵不血刃,可不是令我惊讶。”
骄阳早就想好了说辞,淡淡笑道,“我师父常年行医,朋友总是有那么几个的,正好赶上以为高人过来诊视,也算是他们来得不巧吧。”
这席话其实算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一个大夫,特别是有点手段的大夫,身边聚集着什么样的人都不算奇怪。
然而,荣昌公主却总觉得有些地方似乎说不通,或许,是太过凑巧了。
驸马说过,这世上并没有那么多真正的巧合。
荣昌公主自己都没注意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驸马的话竟然变的重要起来。
当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你既然有信心能够经营,那我也就不多操心了。这园子好坏我也是经营了十几年,姑娘看着出个价吧。”
李骄阳想了想,低头笑道,“三十五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