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临派对他的追踪比他想象要准确和精密。加尔文甚至有种感觉,这群人对他的行为模式了如指掌。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但是加尔文目前却并不想去思考这个问题……
他在车站的表现尽管可以让他暂时逃过降临派眼线的怀疑,但是也留下了足够多的可疑点,事后只要这群人稍微想一想就能反应过来(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他早知道降临派竟然可以在车站布下这么严密的控制他压根就不会考虑这条路)。而从洛杉矶到拉斯维加斯的距离并不算太长,线路也异常简单。汽车停留的休息点仅有三个,并且都很小,周边一片荒凉,无论加尔文到时候是在哪里下车,降临派都能清楚地追踪到他最后的痕迹,而且他也很难在三个休息点附近隐藏自己的踪迹。
最可怕的是,如果他们直接追上了行驶中的汽车——这听上去很荒谬,但是却并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在加尔文已经见识到了降临派现在的势力后,他不得不比之前更加慎重地对待自己的每一步行动。
加尔文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车票,垂下了眼帘。
他并没有走太快,足够身后那名年轻人在买完车票后依然可以跟上自己。
他甚至还听到了身后那名年轻人和售票员之间的对话——
“你要去哪儿?”
“旧金山……不,不,拉斯维加斯。”
“下午四点三十分前往拉斯维加斯?”
“是的,没错,拉斯维加斯。”
……
加尔文凝视着自己手上那张四点三十分前往拉斯维加斯的车票轻微地笑了笑。
他并没有等多久,那名年轻人便兴致勃勃地赶上了他。
“嘿,我是戴维。”
他在候车室一屁股坐在了加尔文的旁边,然后向他伸出了手。
“艾伯塔。”加尔文用了假驾照上的名字,他停顿了片刻后又加了一句话,“你也可以叫我艾尔。”
一个昵称毫无疑问代表着某从程度的亲近。
叫做戴维的男人迅速明白了加尔文透露出来的意思。
他比之前变得更加热情和殷勤。
而加尔文也没有看错他的本质——一条快要睾·丸酮爆炸的年轻公狗。加尔文只是时不时地凝视着戴维的眼睛,露出那种恍惚而甜蜜的笑容,便成功挑动了戴维极大的兴趣。仅仅只是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戴维对待他就已经像是热恋中的情人。
他紧紧地贴在加尔文的身上,滚烫的手搭在了加尔文的膝盖上,然后他将头贴在加尔文的耳边,时不时的说一些自以为好笑的下流笑话。
这种表现并不体面,加尔文注意到周围已经有人对他们投来了奇怪的视线——正像是他希望的那样。
他又看了看时间,距离开车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在戴维再一次重复着那个“非洲人会将生·殖·器缠在腰上以免拖在地上”的笑话时,加尔文的身体微微前倾,他的脸颊通红,并且学着戴维之前做的那样,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
“哦,老天,这真的不好笑……要知道男人的那个地方总是不嫌大的。”
他压低了声音,用那种略带沙哑的声音在戴维的耳边说道。
果然,戴维的眼神瞬间变深了。
加尔文知道对方明白了他的暗示,他的笑容愈发的甜蜜。
“我想我应该去一趟洗手间放放水——你知道的,长途旅行总是很难熬。”
戴维的瞳孔闪动着,露出了那种鬣狗一般深感兴趣的光芒。
“哦,也许我也应该——应该去放松一下。”
加尔文在他的大腿内侧轻轻抚摸了一下,他轻声说:“哦,你最好等等。我可不希望被人认为是结伴去厕所的女中学生。”
他在戴维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兴趣盎然而热情的年轻男孩。
他提起自己的帆布包,直接经过了一名一直在电纸书的男人走向洗手间。(那个男人t恤太薄了,所以加尔文没有费任何力气就看到了他藏在t恤里头的十字架)。
加尔文在散发着淡淡氨水气息的厕所里只等了不到一分钟,厕所门就被重重撞开了,戴维喘着粗气钻了进来,并且顺手锁上了门。
“我希望我没来晚——”
他傻笑着说道,走向加尔文。
“不,你来得正好。”
加尔文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