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加尔文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尽管现在他膝盖下的男人表现得异常的温顺,加尔文还是警惕地加大了自己控制对方的力度。
他的手指陷在维吉利过于柔软的头发里,他的膝盖可以感觉到这个人身体里的脉搏。
冰冷的感觉从他的指尖一直蔓延到膝盖,最后浸透了他的全身。
“你觉得我是一个白痴吗?”
加尔文扯起一边的嘴角,像是一只正在威胁敌人的动物那样露出了犬齿。
在几分钟之前,他从未怀疑过维吉利,哪怕对方表现得与十字酒吧那样格格不入,他身上那种天真而柔软得气质是那样的浑然天成。而且加尔文必须得承认,就像是怜爱一朵养在温室里的花朵一样,正是因为维吉利这样的表现,他在之前对待对方时,确实有着不自觉的心软。
他喜欢维吉利身上那种被优渥生活打磨出来的柔软气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代表着一种里加尔文从未有,也永远不会有的美好人生。
然而现在,看着地上被打翻的牛肉,还有维吉利之前的偷窥跟踪行为,加尔文感到一阵恶心。
或者说,他正在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愤怒。
从霍尔顿医生葬礼回来以后这个人就已经注意到了他对吗?然而他竟然还天真的以为维吉利是真的第一次见到自己——
“是有预谋的对吗?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按住维吉利的头,将后者的头猛地撞在肮脏坚硬的地板上。
维吉利的头骨在地板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加尔文很确信待会他的额头就会肿起来,然后这个该死的家伙会因为脑震荡而头痛并且恶心。
不过维吉利却连□□都没有发出来。
这个年轻人在加尔文的手下就像是一条可悲的离了水的金鱼,除了在最开始有微弱的反抗,接下来他一直很安静。
他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说!”
加尔文的太阳穴因为维吉利的沉默而突突直跳。
“你做了什么——你对乔吉做了什么?!比利呢?你有伤害到比利吗?”
“……”
维吉利依然沉默着。
加尔文的手指用力,粗暴地将维吉利的脸拉向自己。
“不要以为我没有办法对付你,你这种——”
加尔文又一次地中断了自己的问话,因为他很震惊地看到看到了维吉利脸上湿漉漉的痕迹。没错,湿漉漉的。
维吉利正在哭泣。
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他的眼眶涌下他的脸颊,他的鼻子变得通红,眼睛因为水汽的缘故呈现出一种美妙的深紫色。
而且,维吉利正在颤抖,他抖得简直就像是被暴力殴打的小动物。
“……”
在对上加尔文的视线后,维吉利的眼泪流得更凶了,他的嘴唇颤抖着,但是除了几声嘶哑的“嗬嗬”声之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加尔文死死地看着这个男人,他开始感到奇怪。
维吉利的样子与其说是他在保持沉默,不如说……他所有的行动都像是在说,他发不出声音。
加尔文当然还记得维吉利,他发誓就在昨天晚上维吉利没有任何语言上得障碍,可是现在他却像是真的被夺走了声音。
如果加尔文没有在昨天见过维吉利,他恐怕真的会觉得……维吉利是一个哑巴。
至少,他表演得非常的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