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自然就引起了一阵哄笑,林宝珠也因着寻到了几个没有歪心思想要爬张满囤床的丫鬟,心里欢喜,所以平日里自然也爱纵着她们。这会儿见人笑起来,她带着笑道:“夫人我可是为你操心操大了。”
见被夫人打趣了,春喜也不扭捏,虽然脸色有些红,面上多少也有点羞涩,不过依旧大大方方的回道:“那奴婢得先谢谢夫人费心了,不过就算许了人,奴婢也得在夫人跟前当值才是,奴婢可舍不得您这般宽厚的主子。”
“就着张嘴,光会哄了我高兴。”林宝珠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春喜,无奈的说道,“看来赶明儿夫人得寻个嬷嬷交你们规矩了,没得回头香茗秀丽冬梅也学了你的机灵劲儿。”
“夫人这是夸赞我呢,那嬷嬷什么的就不用了,回头夫人给我寻个说书的,我也给夫人学几个话本说说。”春喜见大家高兴,自个也笑起来。
底下几个跟着笑起来,香茗跟秀丽冬梅也跟着林宝珠附和几句,却不想夫人转了话头,又挨个打趣了她们一番。
左右屋里都是自己人,说起话来也没那么拘束,加上香茗自打知道自家夫人喜茶,特地学了许久,所以伺候起夫人喝茶来更是妥帖的很。十一月底,天儿早就冷了,不过却衬的屋里众人轻松惬意。
晌午时候,张锦若,也就是大丫带了青青跟红梅回来,满脸带笑很是欢喜。见到林宝珠就腾腾腾的跑过去,却在挨近的时候,放慢的脚步,然后像模像样的学着今天女夫子教导的那般屈膝给娘亲行了礼。
见娘亲满眼带笑,还连连夸奖了她,锦若才满心兴奋起来。母女俩说了一会儿话,知道锦若是得了朋友邀约过几日要去给朋友庆生,她才知道大丫为何欢喜。想了想,她拢了拢大丫鬓角的头发,笑道:“再过几日就是你跟在娘身边的时候了,当初也怪娘没有问清楚你的生辰,你爹也是个粗心大意的,娘就想着干脆就把腊月二十六定成你的生辰,到时候咱们也请了大丫的朋友过府如何?”
大丫,也就是锦若愣了一下,旋即就忍不住红了眼眶,心里欢喜却也酸涩。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宝珠见大丫突然红了眼眶,心里也是疼惜不已,自然连声哄着说起话来。她是真心将大丫当闺女看待,加之又曾有一份相依为命等着自家那生死不知的汉子的情谊,所以对大丫的疼惜也是发自肺腑。
看着出落的越发亭亭玉立的闺女,她心里微微叹息,然后强忍着心中的疼惜跟莫名担忧笑道:“都是大闺女了,还这般容易眼红,当心让青青和红梅笑话你。”
有林宝珠的打趣,还有边上春喜几个连连说了几句好听话,使得刚刚还心有感动的大丫破涕为笑。听着屋里的笑声接二连三响起,大丫也就不纠结了,红着眼抬头用亮晶晶的眼神跟林宝珠撒娇半晌,直到最后外头说要开膳了,这才跟着青青红梅下去洗手准备吃饭。
到了后晌饭时候,张满囤就骑马归来了,因着身上有凉气儿,问过香茗知道夫人在小憩之后,他就先去换了衣裳散去一身酒气跟寒气。等拾掇的妥当之后,这才进了里间。
黄礼接过了自家老爷换下来的衣裳,然后抱着去了后院。边上春喜几个瞧见了,只捂着嘴笑起来,也不搭手,可是使得黄礼皱巴了一张脸一副苦兮兮的表情。
“你可莫要卖乖了,哪个不知道老爷不喜欢旁人伺候,就留你近身呆着。你要是不知足,赶明儿我就回了夫人,调你去马厩喂马,然后再寻一个好的小厮过来。”春喜活泼,说话也直来直去的,平时又被夫人惯着,所以说的话还真有些失了规矩。使得边上的秀丽拽了她好几下,也好在大家伙心思都纯善,倒是没引起过旁的事端来。
黄礼见是夫人跟前得力的春喜说话,赶紧笑嘻嘻的讨饶,然后抱着老爷的衣裳一溜烟的就跑去了后院。
说实话,最初时候他也觉得老爷迟早得寻个容貌俏丽的丫鬟伺候着,不说暖床吧,最起码也有脸面。要知道,京城里还没哪位大人就守着一个正妻过活。就算没有纳妾,身边也会放几个软玉温香来撑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