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几个人所骑的战马都是极好的,就算负重也并不妨碍什么,所以几个人抹着嘴高高兴兴的就离开了。
所谓来去匆匆,若不是家里还有一桌子脏盘子还有空空荡荡的放点心的篮子,林宝珠许是都会觉得跟做梦一样。
送走了几个来送信的汉子,林宝珠才跟张秀娘说了一声,忙去屋里看信了。
信一瞧就是匆忙之间写的,许是印着手上的汗渍呢,有些地方已经晕开了,不过却并不妨碍里面的内容。
“媳妇,我在北岭很好,也没有多危险,还升了个小官,有了自个的营帐,就是伙夫没你做饭好吃,有时候那馒头都膈牙。”看到那汉子居然也会诉苦了,林宝珠不禁勾起了嘴角,可一想到许三几个说的,她哪里又能不清楚,自家汉子这只是说着宽慰她的话呢?“前些时候跟匈奴蛮子打仗,你男人直接砍了他们的帅旗,还活捉着塔娜公主,可算是给咱大周出了一口恶气。你不知道,营地里的弟兄们见识多浅,居然觉得那什么捞子的公主美若天仙,真是没见过世面,媳妇,那个什么塔娜比你可差远了,不会写字儿就算了,连说话也是个说不清楚的......”
信里写了许多,絮絮叨叨的,有他怎么英勇的,也有写怎么想自家媳妇的。当然,也少不了说一些北岭那边的稀罕事儿,只说等打完仗,把匈奴赶走了,就带她去游玩一番。啰啰嗦嗦的,最后归根到底还是一句他想媳妇了,让媳妇好生在家等着,再过俩月他就回来了......
林宝珠捧着书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笑一会儿,发会儿呆,然后又看一会儿,看到他说吃的还不如大狼的饭时候,林宝珠心里又忍不住酸涩起来。哭哭笑笑的,最后终于下心翼翼的把书信收起来跟自家的银票放在一块收好。
她就知道,自家汉子是个能耐的,不可能出事儿的。想到那个蛮牛在信里说想她了,林宝珠又觉得心里甜滋滋的很是欢喜。
说什么要让她做个官夫人,以后风风光光的,可谁在乎什么官不官的,只要有他的人在,就算是粗茶淡饭她也是乐意的很。
想到那汉子说如今大战差不多都结束了,说是最晚过了春耕之后,就能回来。林宝珠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跟期待,等那个汉子回来,且让他要好生练练字,不然以后有事儿总找人代笔,那岂不是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却说北羌的地界上,张满囤正带了人夹击落败的匈奴兵。如今匈奴大败,前些日子被掳了唯一能征战的公主,这会儿正是军心大乱之时。不过按着睿王殿下的意思,就是他们还要震慑一番,许是要再往漠北追击些日子。
不过如今匈奴三位皇子被砍杀了两位,一位不输男儿的公主也被活捉了,再加上北羌族为了决断后患防着被匈奴卷土报复,也为了取信大周以消除大周对自个放匈奴过境而生出的忌讳猜测,所以不用大周言语,就一路帮着追击匈奴的败兵惨将。
看着广袤无际的草原,睿王殿下冷冷一笑,俊美无涛的面容带了几分寒意,他缓缓转动拇指之上的皇子扳指,呵笑道:“大哥二哥真以为掌管了兵部跟户部就能牵制我了?”
他语气平淡似是并没有多少欺负,只是眼底的寒霜却犹如实质,让人不敢直视。
他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一天,灭匈奴于漠北,从此大周边境再无战事。可大哥跟二哥居然还敢在背后下手,真当他是个软的不成?
边上几个近卫恭敬的垂头并不敢搭话,也只有朱能在边上露出了个笑意。看来殿下是要有所动作了,这一次出手,却不知京城会是怎般模样。
“派人给逍遥王传信儿,让他做好弹劾户部尚书的准备。呵,没得什么人都敢在我跟前伸个爪子,这一回,且让他们有来无回。”睿王说的云淡风轻,不过站在近处的二三幕僚却不由的替如今蹦跶的最欢实的大皇子跟二皇子哀悼片刻。
自家殿下是宅心仁厚,胸襟广阔,不过在政事上却也是有城府的。也就是在主子身边待的久了,就越发的能感受到主子异于常人的沉稳心性跟令人敬佩的手段。
想到京城里那群尸位素餐惯是享受的官吏,再念起到了北岭一带所见所闻,那匈奴对大周边境的百姓是何等残忍,剥皮抽筋,血腥屠城,若不是睿王殿下一力排开众议,以诸位新将领为首险险取胜,只怕大周少不得又要和谈。
前几日京城传来消息,说是几位皇子联名弹劾,认为殿下对匈奴之战太过凶残,多次游说皇上要趁着如今匈奴兵败,且大周活捉了其公主而和谈。甚至,皇上似乎也有松动的意思,多次招左丞相大人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