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一员副将皱着眉,试探道:“我们是否可以增援默棘连了?”
方铮看了他一眼,道:“急什么?他们还没死光呢,我们这么早凑那份热闹干嘛?这是打仗,要死人的!又不是抢钱抢女人,犯不着这么积极
“啊?可”可默棘连不是咱们的盟军么?元帅您与默棘连不是早说好了,以响箭为信号的吗?”副将大惑不解道,军令如山,元帅当着默棘连的面不就是这么说的吗?
方铮气定神闲的伸出右手的尾指。朝副将比划了一下,在副将愕然的目光下,方铮又慢慢将尾指塞进了耳朵里,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开始掏耳朵,,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增援默棘连了?你耳朵有毛病吧?要不要学学我的样子,也掏掏耳朵?”啊,真舒服啊,虽然这个动作有点流氓,让人联想到某种有伤风化的运动,”
啊?”副将大惊失色,结巴道:“元帅”你,你你”你”
方铮朝他咧嘴一笑,接道:“我我我,我什么我?你想说我临阵脱逃,对吧?”
副将摇头:“不太贴切,”
“偷奸要赖?”
只,,也不太贴切。
“隔岸观火?”
副将终于迟疑点头:“有那么点儿意思了。”
方铮唷叹,喃喃道:“没想到在这鸟不生蛋的草原,老子的文采又一次升华,实在是可喜可贺
冯仇刀和温森自是明白方铮迟迟不发援兵的用意,二人闻言相视一笑,冯仇刀策马上前,将那名副将拉到一边,开始低声细语起来。
没过多久,只听得副将恍然大悟般的“啊!哦!啊?”等一连串感叹词儿,听得方铮直皱眉。
“如此严肃的场合,那家伙居然发出这么yín dàng 的叫床声,实在是有伤风化,大大影响我军士气
温森在旁嘿嘿一笑,见方铮仰头望天,眉宇间似藏有几分淡淡的愁意。
温森上前陪笑道:“元帅不必忧心战事,待那两帮突厥崽子内讧得差不多了,咱们再一举溃之,此战我华朝必胜!”
点点头,又摇摇头,半晌,方铮长长叹息,一副忧国忧民的语气,沉痛道:“你说,如此绝色的女子,怎么偏偏是我的丈母娘呢?实在是人间罕见之伦理悲剧啊,”
“啊?”温森傻眼了,两国即将决战,十万大军的统帅此时居然还在想着他的丈母娘,,
温森觉得自己满腔燃烧着的熊熊战意,忽然被一盆水浇熄,从头凉到脚。
侧过头看着温森错愕的表情。方铮一副凄然的模样,叹道:“你也觉得是悲剧吧?唉”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叫声丈母娘 我为你倾倒”咦?好诗啊!我的文采果然升华了一大截”
“元帅实在是,实在是”温森结结巴巴半天,终于拍出了一句很笼统很含糊的马屁:“实在是文采盖世!”
方铮四十五度角仰望天际,眉宇间的淡淡愁绪挥之不去:“但遇伤怀处,文思如尿崩,文采盖世是很正常的
温森实在受不了了小心翼翼道:“元帅,不如等决战之后,您再好好考虑这个很复杂的伦理问题。行吗?”
方铮闻言立马回过神,左右张望,道:“前方探子还没回报消息吗?”
温森松了口气,暗暗擦了把冷汗,道:“刚传回了消息,默啜与默棘连已厮杀半个多时辰了,双方将士越战越眼红,伤亡很大。”
方铮皱眉:“伤亡很大是多大?”
温森道:“估摸着,双方伤亡人数加起来约有三万余人了吧”
方铮低头想了想,摇头道:“还不够,让他们继续打,咱们仍旧按兵不动,等他们双方伤亡过半时。我们再将他们一举溃之,这样我军的伤亡可以少很多。”
“元帅,万一默棘连或默啜发现情况不对,提前率军撤退了怎么办?那咱们设下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方铮颇有自信的笑道:“就算此时双方主帅下令撤退,只怕也来不及了”你想过没有,哪怕上阵厮杀的突厥士兵每个人都能做到令行禁止。可现在双方加起来十几万人,一道搬退的命令要传达多久才能让每个士兵都听到?而且战场相搏,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谁若先下了撤退命令,他就不怕影响了己方的士气,助长了敌人的斗志?兵败如山倒,此时他们已深陷其中,撤退只会让他们损失更大,让敌人追杀得更加酣畅淋漓,默啜和默棘连久经沙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元帅认为他们不会退?”温森若有所悟。
“谁先撤退,只会败得更惨。再说突厥人向来都是那种二楞子性格。一根筋儿拗到底的,与其撤退被敌人宰猪一样的追杀,还不如搏一把,在战场上赌个输赢呢…”
“咱们十余万华朝北伐大军不见了。难道他们就不顾忌?”
方铮叹了口气道:“顾忌是有的,不过不会有太大的顾忌,说到底。突厥与华朝征战百年,华朝将士战力不强这是事实,百年来令突厥人形成了一种固有的认知,所以他们根本就没把咱们这十几万人看在眼里。妈的!真让人郁闷啊,”
这时只听得“嗖”的一声,又一支响箭的尖啸声隐约在东方传来。
“元帅,默棘连又放响箭求咱们援救了,这已是他放出的第五支响箭了删”
方铮颇不甘愿的喃喃道:“妈的。这老家伙怎么没一点突厥人的骨气?老是求援求援的,你多撑一会儿会死啊?太不要脸了”居然比老子还怕死,简直是突厥人中的败类,简称,突败”
温森满头黑线:“元帅,要不要发兵?”
方铮抬头看了看天色,嘴角露出几分冰冷的微笑。
“擂鼓,传令出兵!好戏压轴。该咱们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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